卢耽心中虽极其反感顏庆復,但顏庆復手中握著三万多兵马,是抗击南詔军的主力,出於大局为重,卢耽还是在次去信,希望他能按此方略佯攻星宿山。
但愿如此吧,陈昭轻嘆一口气,从顏庆復入川后的种种行为来看,想要让这般心胸狭隘之人顾全大局,卢耽恐怕要一片真心错付了。
......
长安城,紫宸殿內,
大唐皇帝李傕,斜靠在座椅上,年仅三十七岁的他尽显虚弱之色。
昨晚是上元佳节,本就喜欢宴游的李傕,可不会放过这次一年一度的盛大宴会。
平日里,稍微有宴游的想法,总有諫议大夫聒噪,说耗费国帑,这上元盛会可算是堵住了这群乌鸦的嘴。
晚上回到后宫后,更是来了兴致,服用了丹药,彻底放纵了一把。要不是西川战事紧急,李傕也不会昨夜醉酒后,今早就被宰相们拉起来奏对。
李傕微咪著眼神从堂下的宰相们身上略过,心中冷哼,自己將治理天下的权利都交给他们,可他们怎么回馈给朕的?
动不动就说什么国库空虚,要朕节衣缩食,朕要是有钱粮,还要你们干嘛?
尤其是当眼神停留在刘瞻身上时,更是毫不避讳地露出厌恶之色,宰相之中就属他最为聒噪,要不是看他財计过人,每年给朝廷收回足额的赋税,李傕早就將他逐出朝廷去地方任职了。
只有目光停留在宰相路岩身上时,才有所缓和,宰相之中,只有路岩是忠於朕,想方设法给朕筹钱游乐。
或许是昨晚太过劳累,李傕不一会儿便感到神困体乏,靠一靠椅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著。
李傕对韦保衡进献的这把交椅极为喜欢,比以前的椅子舒服得多的同时,李傕坐在上面时,君临天下的感觉油然而生。
李傕看向位列一旁的翰林学士韦保衡,眼中带著明显的欣赏之色,他极为满意自己为同昌公主挑选的这位駙马,不仅长得挺拔俊秀,一表人才,还是进士出身,更重要的是他对財计一道颇有建树。
前几日和交椅一起进献的蒸馏酒,让朝中官员讚不绝口,在长安城中供不应求,已经炒到一两银子一壶酒,仅仅是酒税就让李傕收的手软。
宰相们的奏对持续到近中午,將河东旱灾,庞勛余孽等事务商討完成后,在李傕等得不耐烦时,才轮到西川的战事。
並不是李傕有多勤政,平日里李傕召宰相们奏对都是敷衍了事,从不会超过三刻,就连南詔入侵安南,庞勛祸乱江淮,李傕也都放权宰相们自行处理。
可西川不同,即便昏庸如李傕都知道西川对於唐朝皇帝有多么重要,那可不仅仅是川蜀富饶,每年上缴大量的財税。
成都那可是大唐的南京,是大唐皇帝的退路,一旦有丘八们反叛,成都便是大唐皇帝的避难所。
卢耽和顏庆復的奏章於今天一早就先后脚送到了兵部,现在已经呈於御案之上,李傕难得仔细看过。
只见他眉头微蹙,目光依次跳过神策军中尉刘行深和韩文约,尚书左僕射同平章事曹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王鐸、兵部侍郎同平章事於琮、盐铁转运使同平章事刘瞻、在路岩身上停留片刻后,最终將目光看向翰林学士韦保衡。
“韦学士,你说卢耽和顏庆復,朕该採用何人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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