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定边军日渐混乱窘困,李师望心中大急,他的军功还没到手呢,只能不断挑衅南詔,甚至擅自杀害南詔使者以激怒南詔,好博取功业。
可这一切都是李师望乾的,和我竇滂有什么关係呢?
李师望眼看事不可为,再这么搞下去,將士要譁变,自己倒是一走了之,留下这么大的烂摊子。
我竇滂只是太府少卿,掌管国家財政、库藏、贸易,和带兵作战,抵御南詔的定边军节度使原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
可皇帝需要的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定边军节度使吗?皇帝需要的是一个能帮他敛財的定边军节度使吗?
你看那不断来往邛崍的竇氏商会装得满满当当,都说我竇滂贪残比之李师望更甚,可那些都是给我竇滂搜刮的吗?都是要交给朝廷的啊!
该死的李师望,安安心心敛財不好吗?去激怒南詔干嘛呢?
不过不战而退,此事要是传回朝中又得我竇滂背这口锅。
竇滂转头看向一旁的监军张允琼,只见他眉目低垂,似乎对诸事都莫不关心,心中暗骂到,
你是来监军的吗?分明是来监视我竇滂有没有私自敛財的啊。
良久,竇滂说道:“嶲州过於遥远,劳师远征,事倍功半,不过清溪关濒临大渡河,占据天险,易守难攻,更是我嘉州之屏障,不得有失,诸位认为派哪路兵马增援较为妥当?”
竇滂此话一出,堂下诸將面面相覷,纷纷不言,嘉州的將士在长期压榨下,能不逃亡已经是难得,要想让他们去嶲州与南詔作战,恐怕要当场譁变。
就在这时,堂外传令兵喊道:“启稟节帅,府外西川军需押运官陈昭求见,说有紧急军情稟报!”
听到是紧急军情,即便是竇滂也不能视而不见,便传唤陈昭进来,陈昭?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竇滂念到。
“西川成都府东仓仓督,军需押运官陈昭拜见竇节帅及各位上官。”
“陈昭,你说有紧急军情稟报?还不快快说来。”
陈昭將自己遇袭之事说给了在场眾人,不过隱去了那封缴获的书信。
这封书信不仅是指证郭琪的证据,更重要的是此信一旦落入定边军手中,必定会將南詔入侵之事推到郭琪通敌卖国上以逃避罪责,届时,卢耽身为西川节度使也难辞其咎。
“什么?你说那獠奴蛮兵足足有三百人?你手下有多少人?伤亡如何?居然能够脱身?”
徐宿將苗全绪惊呼道,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三百蛮兵渗透进来,还刀弓齐全,想他徐宿兵马也才五百人。
“在下只有东仓守军一百人,再加上三百民夫,此战藉助了押运的八牛弩之力,將这三百人全歼。我方阵亡九人,其余均是轻伤。”
陈昭此话一出,除竇滂和张允琼外,全都惊疑不定,他们可都是宿將,对蛮兵的战力清楚得很。
这些蛮兵只是部落勇士,不及南詔正规军队精锐,但他们悍不畏死,极为难缠,若是让他们带著一百人,即便藉助八牛弩,能从其手中逃脱已是不易,更別说在只阵亡九人的情况下全歼了,可见这一百人战力之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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