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军事的竇滂也从诸將神情中知道此战的惊世骇俗,不由得上下打量著陈昭。
一道灵光在竇滂脑中闪现,原来是他?前几日,邛崍来信,说有一西川来的军需押运官,对他不敬,希望自己將其留在定边军加以整治。
刚好清溪关需要兵马增援,就让这一百人去吧,竇滂心思一动。
“陈昭,日前我已得到前方军报,南詔引兵数万,攻破了董舂乌部,进逼嶲州,如今各路兵马都有其守卫区域,不宜轻动,刚好你来到此处,便派你前往清溪关增援,等打退南詔,我向朝廷为你请功。”
竇滂这一命令让陈昭错愕不已,原先他打算交割完八牛弩,將军情送到便赶回西川,协助卢耽整肃郭琪,备战南詔。
没想到被竇滂扣了下来,若是定边军节度使是卢耽那般能臣,这倒也是一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毕竟在唐朝军功可是实打实晋升最快的。
可是这一路走来,定边军混乱困窘,哪有大唐精锐的样子,恐怕陈昭在前方卖命,他们后脚就將自己卖了。
“启稟节帅,在下奉西川卢节度之命,押送军需至此,还需返回西川復命,若无卢节度军令,在下不敢贸然答应节帅。”
陈昭將一切推到卢耽身上,可没想到竇滂居然说道:“此事无妨,你暂且留下,我自会去信卢耽,想必战事危急,卢耽会以大局为重。”
陈昭心中苦涩,按照他对卢耽的了解,卢耽可不是宋问之,虽然对他极为欣赏,但也是杀伐果断之人。
如今战事危急,稍有不慎,便会危及西川,以西川兵力根本无法抵御南詔入侵,他只能全力支援竇滂,以期他能稳住局势。
所以,竇滂占据大义,卢耽很难拒绝,更何况,若是不答应竇滂,万一竇滂战败之后,將罪责推到西川支援不力,此事便会成为一个导火索。
穿越以来,局势第一次超出了陈昭的掌控。
自从傍上卢耽,陈昭算无遗策,无论是高氏父子、郭琪还有王维舟,都在陈昭的一步一算计之下,可这些都是有卢耽这颗大树撑著。
如今竇滂以大义强压,自己失去卢耽的庇护,便如同江海小舟,遇到海浪衝击,毫无还手之力。
此刻,陈昭也毫无办法,即便自己写信回去也改变不了卢耽的决定,反倒显得自己贪生怕死,为人不齿,如今是死是活只能看自己在卢耽心中的地位有多重了。
深夜,成都府。
卢耽书房中陈昭的信件和竇滂的公文几乎是前后脚到,书房中除了宋问之外,还有一人,居然是那杜寒山。
自从宋问之兼任支度判官后,忙得不可开交,卢耽便將杜寒山招为隨使,以减轻宋问之的压力。
“什么!郭琪私通南詔,截杀军需押运队,抢夺八牛弩?”宋问之先看的是陈昭缴获的信件。“使君,有此物证,足可给郭琪定罪了!”
“寒山,你看呢。”卢耽转头看向杜寒山。
“如今主要的问题恐怕已经不是郭琪了,而是南詔大举入侵,定边军那里能不能稳住局势了,如果按照陈仓督所说,定边军军备废弛,恐怕西南將有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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