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耽沉吟片刻,陈昭所说的这一切,其实他自己已经考虑清楚,但是陈昭如此年轻,已经有如此大的格局和眼光,却是出乎他的意料。
其实卢耽已经决定同意王维舟,但他在权衡的点是,陈昭是否可以在三方势力角逐下,將东仓抓在手中。
毕竟东仓所储存物资数目巨大,任何一点边角料都足以让人挺而走险,若是陈昭阻挠了某些人的利益,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难得看到如此优秀的年轻人,卢耽也不禁起了惜才之心。
毕竟王维舟想要的是东仓收归使府管辖,让陈昭当东仓仓督只是个由头。这一点王维舟知道,卢耽也知道。
“明远,你自己可愿上任这东仓仓督?某些人不择手段下,你恐怕有生命危险。你要自己思虑清楚,明天再答覆我也不迟。”卢耽还是想问询下陈昭的意见。
没有丝毫犹豫,陈昭来的时候便已想好,只见他怒眉肃正,“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铲奸除恶,正本清源,正是我辈读书人之本份。”
陈昭振聋发聵的声音在卢耽书房迴荡,意气风发处,其德昭昭,其志烈烈。卢耽与宋问之都不由被其感染。
“好一个『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说得好,既然明远你有此雄心,我便允了你这东仓仓督官职,此任艰难,你需要什么样的臂助,儘管说来。”
陈昭等的便是这档开口机会,假作思考后说道:
“东仓仓督一职,出任容易,但是想要真正收回东仓管辖权,最大的难点在於东仓驻守军队,东仓守军都是李自孝统领的牙兵,若是无法掌控东仓守军,便无法掌控东仓,他们只要製造些走水或者失窃之事,我便要引咎辞职。”
“东仓守军的撤换,必须要经过郭琪同意,无端撤换,势必引起他的反对,若是激起兵变,恐怕难以收场。”卢耽皱著眉头说道。
陈昭自来是走一步看三步,对於如何撤换东仓守军早有打算,说道:
“昭定不会让使君无端撤换东仓守军,定然会找到合適的由头髮难,想必此事王判官也会站在使君这边。昭只有一个请求,撤换后的守军希望使君能交给我进行节制。”
陈昭提到要节制东仓守军,卢耽的眼神猛地一缩,隨后就展开。
他太知道节度使的权力基石根本是来自於所辖兵马,只要手握兵马,整个藩镇都要听其號令,朝廷也要充分听取他的意见,因此陈昭提到节制兵马才会习惯反射。
只不过西川十分特殊,定边军划走了西川大部分兵马,所以卢耽才会陷入和郭琪爭夺本地官员支持的局面,否则兵马在手,本地官员的人心向背都会迎著刀锋所指的方向。
想到整个东仓守军也就一百號人,无关痛痒,卢耽便舒展了眉头。
“那便依你,只要你能名正言顺地撤换东仓守军,那以后东仓的一百守军就交由你来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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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定不负使君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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