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不知道沉沦了多久,陈昭缓缓睁开双眼,浓烈的中草药味道灌入他的鼻腔。

嗯?我不是死了吗?难道......

混乱的记忆一股脑地涌来,陈昭迅速明白了自身的处境,他,穿越了。

每一个穿越,都伴隨原宿主的一场枉死,陈昭也不例外。

此刻的他正趴在床上,说是床,其实就是用黄土堆叠起来的土铺子,上面盖著粗布褥子,明明是寒冬,身体却十分滚烫。

“李郎中,我家昭哥儿伤得重不重啊?”母亲带著丝丝祈求问道。

“唉,伤口已成疮疡,陈秀才恐怕是挺不过去了。”李郎中摇了摇头。

“这天杀的高扯嘴,要是昭哥儿没了,看我不和他拼命。”与啜泣声同时想起的,还有父亲陈汉的怒火。

背部强烈的疼痛刺激著陈昭的神经,让他下意识地扭动著身体。

“阿耶,阿娘,你们看,昭哥儿醒了。”奴儿带著啜泣的哑音惊喜喊道。

“真的?!李郎中,你快看,昭哥儿醒了。”

李郎中默默收拾著药箱,嘆了口气,“陈秀才这是迴光返照,怕是熬不过这个月了。”

“不,李郎中,你再想想办法,再救救昭哥儿吧!”陈汉抓著李郎中的手,颤抖的声音带著恳求。

李郎中抽出手,没有说话,只是摇著头走了出去。陈汉则瘫坐在凳子上。

作为现代人的陈昭知道,这是外伤感染后造成的高烧不退,若是不及时救治,將会性命不保。若是救治的晚了,即便是活了过来,脑子也会留下不可逆转的后遗症。

“阿耶,阿娘,莫慌”强忍著疼痛,陈昭喊道:“我有一偏方,或可一试。”

“真的?昭哥儿,你说,要怎么做?”母亲杨氏擦了擦眼泪。

按照陈昭的吩咐,陈汉拿来家中的酒水、铜盆、竹管和大蒜,製作了一个简易的蒸馏装置,而母亲和奴儿则是將大蒜切成细末。

从原主的记忆中,陈昭知道这些物品,家中都有,拿来就可以用。他打算用现代的知识,製取酒精和大蒜素来给伤口清创消毒。

奴儿將蒜末浸在蒸馏好的酒精中,涂抹在陈昭的背上,“嘶”酒精强烈的刺激,让陈昭痛叫出声。

翌日清晨,陈昭幽幽醒来。

他的脑袋正伏在奴儿柔软又富有弹性的腿上,清幽的梔子香从奴儿身上钻入陈昭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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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陈昭因为发烧和剧烈的疼痛刺激,早早晕睡了过去,到后半夜,见陈昭高烧消退,父母也去休息,留奴儿在这照看。

感受了下身体状况,陈昭发现自己已无发热跡象,说明感染已经控制住了,接下来只要等伤口自然结痂癒合。

见小命终於保下来了,陈昭鬆了一口气,静下心来,开始缕一缕原主的记忆。

根据原主的记忆,现在是大唐咸通九年,一个陈昭很陌生的时间点,此时的皇帝名叫李漼,是唐朝的第十八位皇帝。

陈昭对於唐朝的了解只局限於安史之乱之前,这一部分有大量影视剧和演义书籍,相对熟悉。

但自安史之乱后,中晚唐一直陷入宦官干政,藩镇割据和朝堂党爭的混乱之中,皇帝轮换程度堪比东汉幼儿园,皇帝在歷史上的知名度都没菊诗人黄巢来的响亮。

臥槽,黄巢,陈昭猛地一怔,怎么忘了这个杀才。

陈昭赶紧数了数,从李渊开国的武德元年到现在的咸通九年,算算时间,已经有二百五十一年了。

人有寿数,王朝也有其命数,人生不过百年,而中国古代的王朝几乎三百年就寿终正寢了。

二百五十一年啊,黄巢起义看来也就这几年的事情了。陈昭苦笑,乱世將起啊。

若是穿越到太平年间,陈昭还可以凭藉现代的技术知识躺平,娶个几房娇妻美妾,混个太平犬噹噹。

但乱世將至,人如草芥,底层百姓更是悽惨,十室九空,春燕归,巢於林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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