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鱉鰲岛一片漆黑,夜梟声声,浪拍岸,空气湿潮略带著腥味,都是熟悉的味道。

江小渔早就看惯了,一边想著方才的事情,一边无聊拿著手里的剑在地上乱戳乱砍,只是不多时他就发现了一件事,他手里的剑竟然是把木剑!

这不由让他好奇起来,他胡乱在草窝子里就著露水蹭乾净了泥土再举到眼前细细观看。

这是一把长不过一尺有余的木剑,剑身黝黑无光,月光落在其上仿佛都被吞噬了,不见丝毫光泽,再加上岁月沉积下的污渍,使得整个剑身就跟一根烧火棍一样,丑陋、不起眼!

江小渔的手摩挲过剑身,感觉还是有些坑坑洼洼满布其上,用指甲抠了抠,还掉了不少渣滓来。

“朽木!”

江小渔悻悻念叨了一句,想要扔掉了事,只是木剑將要离手之际,他又翻腕將之擒在手中,在空中劈砍了几下,倒也呼呼生风,还挺顺手。

“留著耍吧!”

说著,站起身来抻了抻腰,忽然看见远处一盏豆粒大小的火光在摇曳,遂而一喜,拎著木剑朝那火光而去。

这是鱉鰲岛水边最凸出的一块石台,大小不过丈余,旁边长出一颗怀抱粗的巨柳,倒垂下万千丝絛来,阴影遮掩了整个地面。

临湖坐著一个老头,斗笠簑衣!

阴影里看不清模样,只是觉得枯瘦,乾巴巴的就跟他手里的渔竿一样!

在其身后结了个草庐,一盏气死风灯在摇曳,灯光昏黄,隱隱能照见水中隨浪起伏的鱼漂。

江小渔的到来並未引起老头的丝毫波澜,江小渔也早就料到会如此,也不理会老头,只是挨著湖边坐下,两脚?在水里来回拍打著水面。

哗啦哗啦的拍打声还是让老头不满意起来。

“鱼都嚇跑了!”

老头单手收竿,鱼饵不见了,只有鱼鉤的锋芒一闪而逝。

江小渔没有说话,扒拉著鱼篓,看著里面的金鲤鱼道:“还是一条?”

“有一条就不错了!莫贪心!”

老头淡淡答道,將一只活虾掛在鱼鉤上,一甩手再次將拋竿。

“啪嗒!”

鱼鉤入水,江小渔看著鱼线在牵引下拉起了鱼漂,几只飞虫飞起又落下,水面归於平静。

“去大麻子老窝了?”老头隨意问道,拎起身边的酒罈子深深灌了一口。

江小渔回头看看远处鼾声如雷处,点点头。

“嘿!顺手牵羊了?”老头有些幸灾乐祸又问。

江小渔抽出那把木剑丟了过去,撇嘴道:“一把快朽烂的木头剑!”

老头伸手接住,扫了两眼,忽然单手掐了个剑诀点指在剑身上,遂而木剑嗡鸣作响起来。

接著,老头口中喷出一口清气来,清气薄且淡,但在江风里不散反聚起来,只见那清气绕著剑身游走起来,宛如一条小蛇,所过之处,剑身之上骯脏的渣滓俱都掉落下来。

不多时,一把原本脏破不堪的木棍便成了一把泛著幽深紫色的木剑,光泽內敛,其上更是刻满了鲜红色的线条,仔细看过去,仿佛有种不可言说的魔力吸引著目光,令人觉得很是神秘莫测。

“嘿!魁爷,这是个甚物件?”江小渔兴奋起来,收起脚来蹲在老头身边急切问道。

被称作“魁爷”的老头嘿嘿一笑道:“是件好法器!只是被愚昧之人糟践成这般模样!”

江小渔伸手抢了过来,摩挲了几下,忽然立起身来,跳起了不堪入目的舞步,摇头摇脑口中念念有词,嘰里咕嚕一顿耍,忽然口中喝出一声“急!”

只见那木剑指月,剑身上的刻痕竟然微微亮了几下又归於湮灭,一道细微的气息从剑尖射了出去,只不过也就半寸间便消散於无形。

也许是错觉吧,就在那光芒明暗之间,江小渔只觉得月光更甚,原本山林间的梟声夜啼都安静了几息,湖面的风也是顿了顿,身遭四周更是有什么莫名的东西散了,身子都轻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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