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锋起床,见劳德诺未在客栈,便出门在洛阳城閒逛。
昨日一直被劳德诺盯著,实在难受,又想以后小半年,日日都要和劳德诺在一起。
此刻,他竟同情起劳德诺。
“这谍子可不是个什么好活计,终日提心弔胆,怪不得劳德诺长得如此老气,头髮疏的,乌木釵都釵不起头髮。”
日头升起,昨日淤积雨水被热气蒸腾,空气闷的让人喘不过气,哪怕在阴凉地,汗水也是不停流淌。
陆锋走入一家成衣店,买了一身灰色细麻短褂,一双精编藤鞋,一顶草帽,將身上袍子、靴子尽数换下。
麻衣比衣透气,细麻短掛虽粗糲但並不扎人;细编藤鞋最为舒服,透气的同时,也不扎脚;而大草帽,將阳光尽数遮下,终於不用被阳光晃的眯眼。
陆锋觉得,这是来到这异世,穿的最舒服的一身衣服。
此刻,陆锋已閒逛至南市尽头,又行过两条巷口,忽见一小摊,上面摆著竹编,手艺甚是精巧。
所售竹篓,远比他现在身上背的精致,特別是两条扁绳肩带,他早已受够旧竹篓绳子肩带,每每背负重物,都將他勒的生疼。
当他准备向摊主询价时,发现这摊主竟是那日为他指路的老丈,他咧嘴一笑:
“老丈,又见面了,不知你这竹篓,售价几何?”
绿竹翁此刻,正劈竹篾,任盈盈虽说等天晴出门逛逛,可这天闷的使人难受,刚出门,便回到竹屋躲清凉。
绿竹翁摆摊,也並不为赚钱,这处小摊,实则日月神教一隱秘接头点。
他不愿將绿竹巷告知教內眾人,只告知部分相熟教眾,若要寻他,便来洛阳城南市。
他没想到陆锋在杀了高克新后,还有心思閒逛,见陆锋脸上笑吟吟的,毫无杀人后唯恐缉拿的模样,心中暗道陆锋,胆量十足。
又见他一身簇新打扮,想必是真的来买东西,於是伸出一根手指:
“一两银子。”
陆锋闻言一愣:
“老丈,这竹篓怎的这般贵?
贵就贵吧,一两银子也好,就当我谢你那日帮我指路罢。”
此刻,绑腿里塞著百两金的陆锋,主打一个豪爽大气,不把钱当钱。
绿竹翁没想到陆锋竟不还价,心中暗笑:穷酸的华山派,居然出了一位钱大手大脚的少爷。
绿竹翁收下银子,將竹篓递给陆锋,又拿起一竹筒:
“这竹水壶,算是赠送给你的,少年郎,你姓甚名谁?”
“老丈,小子我叫陆锋。”
绿竹翁闻言点头,將名字记下。
陆锋告別绿竹翁,又走了一会,觉得有些疲惫,寻到一醪糟摊,只对那摊主道:
“这醪糟多少钱一碗,將我这竹筒加满,需多少钱?”
摊主接过竹筒,看了看,开口道:
“客官,我这醪糟八文钱一碗,將这竹筒加满,需二十文。”
陆锋数出二十文,交给摊主,见摊主將醪糟细细筛出,灌入竹筒。
醪糟本就有些甜味,此刻被竹筒的竹香一激,醪糟米香透著甜味,酒香又沁著竹子清新,味道十足惊艷。
陆锋猛灌几口,竟有些飘飘然:
“这醪糟起码八九度啊。”
还没走出百步,他就將醪糟喝光,回到摊子,又灌了一筒。
太阳一蒸,风一吹,陆锋竟有些醉了。
“这醪糟怎的如此上头?再回华山,我要跟令狐冲说说,別喝劣酒,去买点江米,酿醪糟喝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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