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离阳城,乾通十七年,惊蛰。
晨光初露,京城门户半推半就左右分开,露出湿漉漉的青砖长街。
食铺酒楼香气飘飘,贩夫走卒沿街叫卖,中央玄武大街迅速热闹起来。
忽然,街上的嘈杂声渐渐低了下去。
让开道路的行人,目光投向同一个方向——
黑衣少年策马穿行於闹市,乌騅骏马的四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京城的行人过客数不胜数,大家被其吸引,单纯是因为这青年英俊的太犯规了。
挺拔身材腰挎长刀,搭配的却是一张儒雅相貌:眉如断刃、目似淬星,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嘴角自然扬起,端的是风流天成。
“这是谁家的小郎君?长得这般俊俏!”绸缎庄的老板娘倚在门框上,手里团扇都忘了摇。
“没见过啊,莫不是哪个王侯家的公子哥儿?”旁边挑选布匹的夫人也咽了口口水。
从小被师父以合欢宗秘法,按人形春药標准打造的卫凌风,在眾人的注视下,径直穿过繁华街市,来到青砖黑瓦的特殊衙门前。
衙门匾额上“天刑司”三个鎏金大字极具威严,將“皇权特许,持衡江湖”的霸气展现的淋漓尽致。
见黑衣青年纵马来到门前,两名影卫按刀阻拦:
“站住!天刑司重地,到此何干?”
卫凌风利落下马,声音清朗:
“应聘。”
两个影卫面面相覷,左边浓眉大眼的挠挠头:
“你小子怕是走错地方了,天刑司並不对外招收......”
话音未落,卫凌风甩手一抖马后布包——
哗啦!
黑布包袱应声而开,七个圆滚滚的物件在青石板上转了几圈才停下。
周围街面瞬间鸦雀无声。
那竟是七颗血淋淋的人头!
“杀......杀人了!”
不知谁尖叫一声,还准备看热闹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两个影卫“鏘”地拔出腰间斩罪刀,脸色煞白: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
卫凌风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屈指一弹。
令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叮”的一声钉在门框上。
“这是通缉令上的水匪赵三刀一伙,按天刑司规矩,持『侠捕令』杀贼立功,可招为天刑司影卫旗主。”
此言一出,刚刚炸开锅的百姓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惊奇的將目光投向地上那几颗人头。
卖炊饼的矮汉瞪圆了眼:
“赵三刀?前段时间劫了荣王府生辰纲的那个?王府高手都捉他不著,这公子本事不俗啊!”
绸缎庄的小娘子攥著帕子,脸颊緋红:
“没想到这公子不光长得好看,活儿也厉害啊!”
影卫取下令牌,令牌背面还真刻著防偽的天刑司印记。
再仔细甄別了下那些人头,竟然真是前两天才画在通缉榜上的水匪大盗。
浓眉影卫打量了下这英俊侠捕,將令牌恭敬送上,语气也客气了不少:
“不知侠士如何称呼?”
“卫凌风。”
“请卫少侠入內稍等片刻,我们马上通知上峰。”
在眾人的注视下,卫凌风跟著二人进了天刑司。
看著高门大院,卫凌风也明白了师父的苦心:自己尚且寂寂无名,去各大家族要龙鳞就是找死。
让自己先来京城应聘个官职安定下来,闯出个名堂再说。
一路走来让自己既惊又喜的是:离阳城內的景象竟然真的和梦中的离阳城相差不大!
不过也正因如此,卫凌风更担心御史一家被灭门的真实性。
正胡思乱想间,带路影卫已经请出一名留著络腮鬍子的彪形大汉介绍道:
“卫少侠,这位便是我们天刑司的赵总旗赵健大人。”
天刑司除了最大的督主,就是下面日巡夜游风雨雷电六位地煞堂主,接著是十六位旗主,其余都是影卫,总旗算是最大的旗主。
“赵总旗!”
卫凌风抱拳行礼,抬头时却骤然僵住。
因为眼前留著络腮鬍子的总旗赵健,正是昨晚梦中手持金环大刀的杀手头领。
而且他的额头上,自己昨晚砍的地方,还有一记很深的骇人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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