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救赎往往只在一瞬间,好白菜要被猪拱了!

胡翊倒盼望是如此呢。

若真与叔父有关,这对胡家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好事。

无疑把胡家往九族被诛的结局上,又拉回来了一把。

“岳丈、岳母,天色將晚,那我也告辞了。”

朱元璋正收拾起身,刚要走,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嘱咐道:

“忙过了造物局开业,带上静端到宫里来住阵子,眼看著都四个月了,也该小心一些了。”

“莫忙。”

马皇后又叫住了胡翊。

她用右手轻轻拍了拍额头,懊恼的道:

“我怎么就给忘了呢,今日罗復仁进宫来,还给你送了份礼物呢。”

“礼物?”

罗復仁的穷,胡翊上回就见识过了。

敢让当朝皇帝站在那里给他递黄泥,看著他在那磨磨唧唧修房屋修了一下午,这位老爷子也是个奇人。

胡翊还记得那他一口的江西口音,味道极重,说话的语气中七分老实诚恳外加上三分土里土气,也是个挺朴实的人。

朱元璋听到妻子提起了礼物,他这也才记起来,忙道:

“瞎,忙忘了,老实罗给你送了一篮薺菜包子,还挺好吃的。”

朱元璋叫朱静嫻去取来,同时又瞩咐道:

“你可不要看是人家包的野菜包子,就瞧不起人家,手艺好著呢,你也知晓他家过的是个啥日子。

人家的这份情,你得领,罗復仁家中距离皇宫远著呢,本该是当面向你道谢,怎奈你这些日子忙碌的紧,改日在朝中见了面,跟他打声招呼吧。”

胡翊听到这话就非常开心了。

看起来,罗復仁那个躺在床铺上的妻子,吃了自己几副药后见好了。

身为郎中,最喜、最自豪的莫过於收到病人们的感激与谢意。

他看著那一篮薺菜包子,还剩下七八个,剩下的当是叫丈人偷吃了。

胡翊嘴上倒也没说什么,拎著篮子正要走时,朱元璋又道:

“包子拿走,篮子留下,不然咱跟老实罗没法子交待。”

朱楼这时候实在是忍俊不禁了,笑著道:

“爹,您手下这都是些什么臣子啊?咋还有送完了礼,还往回去拿篮子的?”

马皇后就解释起来道:

“这可是个十足的清官呢,你们爹这个人吧,对待贪官恨得牙痒痒,对待清官他就爱惜的不得了。

罗復仁家里穷,这个送了礼的篮子明日要拿回去,你爹就夜里拎著放回殿里,明日叫他取上。”

朱橘这时候就说道:

“既是清官,就该礼他、敬他些,清官难得呀。”

“哎,咱家老五这话我就爱听,你们都要有这样的心思,对於清官、好官要礼他、敬他,將来到了自己封地上就藩,也要有这般的想法才对。”

胡翊出宫时,朱標就出来送他。

提起了朱守谦的事,朱標便说道:

“姐夫儘管叫铁柱到宫外住几日,长久將他在宫中,说来並非好事。

出去吹吹风,多见些烟火,这不一定是坏事。”

胡翊乘著赤鬃黑狮子,出了宫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回家,而是想要畅快的兜兜风。

这多日的忙碌下来,叫人身心俱疲。

从离此最近的城门出去,纵马飞奔十余里。

有时候,他也想去寻个安静、空旷的去处,好好的看看山景,观一观尘世上的种种浮华,体验一下人生百味,然后在某个午后,躺在竹椅上静静地小憩,无人打扰、一觉睡到底的那种。

但如今脱不开身啊!

骑马果然可以减压,怪不得宫中的皇子们都盼望著出来骑马呢。

天色將黑时,胡翊回到长公主府。

朱静端並不在府中,而是带著朱守谦,到駙马府去了。

薛司正恭敬地道:

“殿下说去駙马府坐坐,见了您兄长家的女儿,总觉得想要亲近些。”

胡翊心道,这大概是朱静端即將为人母,也喜爱起了孩子的缘故吧。

小又才刚出生,也正是个招人稀罕的时候。

他便吩附一声道:

“夜里就不备饭了,我与静端俱在駙马府吃。”

胡家院儿。

刚生產过的孕妇里面,陈瑛算是那种身体素质无比强悍的了。

坐在厅堂上,正与胡父、柴氏还有朱静端四人,愉快的打起了四象牌。

胡父和柴氏一对,朱静端和陈瑛一对,打的还是升级。

如今的四象牌,已经变成了一个流传进小圈子里面的好玩游戏。

四象牌流传出来,首功也要归於常遇春。

自从在宫中跟朱元璋他们打过牌后,回来他便有样学样,制出牌后,到处去找老兄弟们打牌。

如今这东西在武將圈子里面极其风靡。

而在大嫂打牌的时候,旁边的摇篮里面,小静静地躺在里面沉睡。

大哥胡显自然就承担起了照看孩子的责任。

对於孩子的大小便,胡显是真没辙,换尿片的时候手忙脚乱的,一看就是头一次当爹的青瓜蛋子。

也是得益于于胡令仪在这里,朱守谦才能在此地待得住。

天边的云头上夹杂著乌云,看起来今夜有雨。

两个小孩儿蹲下来看蚂蚁搬家,对於几只蚂蚁就抬起一只大虫子將其运走的举动,都惊呼著张大了嘴巴。

“哥哥!”

看到哥哥回来,胡令仪立即衝过来,拦腰將他抱住,活生生变成了胡翊身上的一个掛件。

胡令仪现在因为个子长高了的缘故,人变得清瘦了几分,便更加出落成了小美人坏子。

看这小丫头越发拥有仙灵气,一双大眼晴一眨一眨,灵动之中透著清澈与柔美,胡翊心中就在想,这么好一颗大白菜,將来要被猪拱了!

靠,光是想想都觉得难受!

“翊儿回来了?”

胡父起身让位,想叫他来打牌。

胡翊连忙摆手道:

“爹娘,你们別动,今日我来下厨,你们歇著。”

话音刚落,胡令仪这个小吃货就举起双手,开心地叫道:

“哥哥,我要吃烤肉!”

“滚蛋,今日不是你说了算,要问问大嫂的口味。”

柴氏见胡令仪把嘴一,忙笑著解释道:

“你大嫂刚刚生下小,劳苦功高,你看看如今你都有小侄女了,以后又多了个叫你姑姑的。

那你不得感谢感谢大嫂,紧著她爱吃的挑呀?”

胡令仪就解释道:

“娘,仪儿嘴不是要哭,都怪哥哥近来忙忙忙,忙的仪儿都很难见到他。

哼,要吃他一顿烤肉可太难啦!”

“翊儿,这可就是你的错了,该罚!”

胡父说完话,陈瑛便道:

“小妹,你看爹都叫你罚他,你要怎么罚?”

“吧唧”

胡令仪在哥哥侧脸上轻轻贴了一下,然后开心地道:

“罚完了,但是口水今日不许擦。”

胡翊表面上一脸嫌弃的道:

“啊———臭死了!臭死了!臭死了—

“你居然说我的口水是臭的,不行,仪儿还要给你涂口水—””

“不要啊!”

看到他们兄妹在这里互相逗著玩,胡父和柴氏的脸上可开心了。

只要家中有这两个开心果在,就永远也不会冷场,总能给大家带来好多欢乐。

朱静端就看著如此“幼稚”的胡翊,都说男人至死都是少年,此话真是一点也不假。

很快,胡显也就拉入到战团里面来了,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嘻笑玩闹起来,在院子里又蹦又跳的。

柴氏忍俊不禁,笑的擦著眼泪道:

“这三个孩子,仪儿小些还算正常,怎么显儿与翊儿也都跟没长大似的。”

朱静端笑著道:

“这就该说是婆母会管教孩子呢,若是平常人家管教孩子,哪能教出这样无忧无虑的孩子出来。”

陈瑛嘴上跟著附和道:

“就是,一看胡显与老二就是从小无忧无虑,一路乐呵长大的,这样的童年多少人羡慕都还没有呢。”

她平常嘴笨,不太会说话,也就是朱静端来了,跟著附和几句。

看到这一家人彼此间有爱,眼里都是亲情和笑意,朱守谦把这些都看在眼里,这时候便觉得自己孤零零的像一个外人。

他也好想融入到这里面去。

不知道为何,他也开始盼望这样的日子,嚮往起了这样欢乐的生活。

宫中的高墙里面,地位分明,权势由高到低,每个人的生活从一开始都已被固有的秩序界定了。

以往为之高傲的那重皇孙身份,令他骄傲极了。

可骄傲换不来朋友。

在未来到胡家以前,朱守谦从未接触到这样浓厚的亲情氛围。

一家人坐在一起,天南海北,有说有笑,嬉笑打闹之间尽都是快乐—·

他现在就很想融入进去,但是两腿却如同灌了铅一般,糟糕的他並不知晓该如何融入进他们?

直到胡令仪冲朱守谦招了招手:

“铁柱,快过来,哥哥说我们两个点不燃这些木炭。

我偏不信邪,快过来我们一起升火!”

朱守谦走过去,有些木訥的开始操作起来,这要是搁在以前,他在宫中日常都有人伺候,根本不会打火折。

但自从一个人开始生活后,许多原本不会的技能,现在都会了。

如今的朱守谦动作非常嫻熟,只一次便將火折打开,然后开始引动炭火。

很难想像,一个在宫中娇生惯养多年,对人颐气指使、什么也不会的霸道皇孙。

如今竟然学会了这些。

在朱守谦一通忙活下,虽有小波折,但最终炭火还是被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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