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却成了压垮他的稻草。
骂过之后,步騭脸色一下变得崩溃,因为除了豪族兵马外,剩下的一千人,里面多有出自山越的精壮,这又是一个不安定因素。
等於说,他现在可以控制的兵马,只剩下从建业带来的五百武射吏。
五百人能干什么?!
豪族不应,徐宗不应,步騭虽然自负才能,现在也没有好办法了,终於,他坚持不住了,看向文士,哀声道:“书信我已经准备好了,快快送去彭泽,让鲁子敬派遣兵马过来,再送去建业,让至尊、至尊知晓————”
说完,步騭好似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文士赶紧上前搀扶,步坐起身来,推脱说道:“速去,速去,不用管我!”
就在步騭近乎绝望的时候,徐宗军营中,徐宗正在和阎圃饮酒。
“哎呀,想不到步子山名声斐然,居然是动了这个心思,贼子,贼子!”阎圃虽然不是什么顶级智者,但一下就看穿了步想要借酒宴杀人的谋划,所以阻止了徐宗过去。
不仅如此,知晓步騭如此做法,也自然知晓步騭山穷水尽,不敢作战,阎圃立刻要求徐宗以自己的名义,邀请牛金进驻鄱阳。
徐宗自然也答应下来。
现在徐宗、阎圃还在饮酒,而牛金正带领兵马往余汗城赶来。
如果查看地图,会发现鄱阳距离余汗完全相邻。
阎圃微微一笑:“君才华斐然,若是去往长安,必然名动京城,怎能在南土为兵將?”
徐宗虽然才能不行,但自我感觉良好,听得阎圃吹捧,点头说道:“是也,是也。”
二人正在说著,忽然军营外来了一群人,无不是本地豪族的之人,他们也不认为孙权可以立在江东,自然要见见这位新的江东统治者代表。
阎圃听说豪族来人,自然不会怠慢,邀请进入军营,大家一起饮酒。
而就在几日后,早就等候多时的牛金已经赶来了余汗。
徐宗也不客气,见到牛金过来,直接带领兵马,霸占了余汗县城。
牛金也十分高兴,刘备一方还算尊重个人,没有让他带兵攻打曹操,只是让他攻打孙权,他自然没有芥蒂。
而且他们这些降將,也更希望建功立业。
毕竟,到了这边,一切也算是从头开始。
——
牛金也可以看做北地雄武之刃,带领的兵马中,还多有当年一起投降的北地人。
这些人有的不愿意当兵,就重新归民,有的继续当兵。
当年为了消化这些人,荆州、郢州各家还出了一些奴婢,专门嫁给这些人,安定人心。
当然这些奴婢都是兴国劳工。
因为兴国劳工的存在,所以刘备治下,也不需要强迫寡妇再嫁,女人大大的有。
有了家世,这些北地人也更加效忠刘备,不会轻易叛离。
“请君马上召集各地令长都尉、校尉,让他们来余汗,联名上书孙仲谋,请其归附汉王!”阎圃见到牛金过来,心里面也有了底气。
毕竟,没有自己兵马,他还得仰仗徐宗,他也看出来,徐宗真不行。
徐宗自然不知道阎圃如何看他,但不妨碍他十分高兴答应下来:“好,我马上下令!”
一封徐宗署名的书信,立刻传遍了整个鄱阳,要求各地將校令长和他一起要求孙权归附刘备,同意的就署名,不同意的,有你好果子吃。
余汗这边行动迅速,而且大张旗鼓,消息自然也传到了鄱阳。
太守府中,步騭得到消息,直接气晕了过去,等再醒来,他发现他连鄱阳都无法控制。
因为在他昏迷的时候,果不其然,那些被强掳过来的山越士兵,竟然去围攻他带来的武射吏。
双方一场大战,武射吏死伤极大,那些山越打完之后,直接控制了鄱阳城,王海、彭材等人也光明正大出现在了鄱阳城中。
得知这个消息,步騭再次被气的吐血,醒来之后,又晕倒了过去。
好在王海、彭材等人有徐庶的命令,没有直接攻入衙署,否则,杀了步,也不在话下。
王海、彭材等人之前投降刘备,这些人算是有一定號召力的强人,但领兵打仗的本事,真的不敢恭维,不过,徐庶还是全部表为中郎將,不过只领少量兵——
马,少与战,只负责一些特殊的小部队任务。
就是他们和那些山越沟通,让其为刘备所用。
一直等到次日,步再次醒来,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无不脸色惨白,步騭嘆了口气,推开人递过来的水碗,哀声道:“至尊託付我重任,希望我守护翻阳,为西方屏障,不想,事情竟败坏到了这般地步,我还有什么顏面去见至尊?”
“取剑来,我要————”
眾人还等著步騭主持大局,不想步騭居然有了轻生的想法,一个个嚇得手足无措,纷纷开口。
“府君万万不可如此,只要鲁子敬大军过来,这些贼寇定然可以一扫而空!
”
“是啊,至尊如此厚待府君,至尊將来去了域外,如果没有府君辅佐,又该如何?”
徐庶除了拉拢大族、山越,也再一次散播了孙权要去往海外自立的消息,让哪怕忠於孙权的人,也產生了消极抵抗的心思。
步騭还不知道此事,瞬间坐起来,喝道:“什么至尊去往海外?我怎不知?”
“至尊早和汉王约定,汉王称尊,至尊离开汉土,去岁至尊让孙韶以海防名义巡阅沿海,按说早该回来了,但其实孙韶是至尊派往海外的前军,不过是怕眾人反对,所以才没有明说,如今汉王答应称尊,至尊也不好再隱瞒眾人!”
麾下人赶紧用流传的消息回答步騭。
步騭脸色一僵,坐起身来,目光圆睁,猛然抬手,抽打自己脸部,哭道:“我等无能至此,害的至尊不得不早做谋划,竟是要去往蛮夷之地!”
“我愧对至尊信任啊!”
眾人见步騭如此模样,纷纷垂泪不止。
不过,由此步騭也稍微放心下来,徐庶宣扬孙权出海,必然是为了打击他们士气,让他们没有抵抗的勇气,应该不会对他们斩尽杀绝。
“武射吏如何?山越贼子还在么?”步騭既不是鄱阳人,更不是扬州人,所以他在这里的治政权威,全部依靠孙权的威望和他的本事。
现在孙权威望不存,他的能力,也不足以应对大势,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为孙权保全自己。
麾下人赶紧说道:“残余一百多武射吏已经全部进入了衙署。”
步騭闻言脸色一僵,又忍不住落泪,哀声道:“五百健儿隨我来到此地,竟只剩下一百多人,我惭愧啊!”
说著,步騭站起身来,喝道:“为我更衣,我要去见徐庶的人!”
眾人赶紧再劝。
但步騭就是要去。
片刻后,神色依旧憔悴的步騭来到衙署大堂,等候桓阶的到来。
不一会儿,桓阶带著王海、彭材等人过来,不过人马眾多,足足有五百多人挤了进来。
原因也很简单,上次孙权攻荆州失败,很大原因就是相信了孙家的世交桓家,整个江东稍微对孙权有点忠心人,都对桓阶恨之入骨。
桓阶其实一直没有露面,他知道江东想杀他的人不计其数。
可现在步亲自要谈,王海、彭材等人自然没有这个能力,他不得不出面的同时,也想再立功勋。
果然,步騭一看到桓阶,听了介绍,脸色发红,眼睛瞪目,呼吸急促,整个人好似一座即將要喷发的火山。
“在下桓阶,见过步太守!”桓阶施礼说道,而后无视步騭的情绪,再次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