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火焰的掌控

羊皮纸上画著一个大大的笑脸，字跡有些潦草却充满活力：

卡伦！法国怎么样？链金术是不是酷毙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把一些设想的改良的战术写信寄给其他队员了，大家都很感兴趣，哈哈！下学期训练量肯定要爆炸，不过为了把斯莱特林揍趴下，值了！对了，下学期就三年级了，要选课！麦格教授寄来的选修课单子看得我头大，保护神奇生物听起来挺带劲，能接触火龙吗？占卜课——梅林的袜子，我可不想整天盯著茶叶渣！算术占下？你呢？你肯定全选吧？

还有啊，听说下学期会有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应该不会比奇洛更差了吧！

后面还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游走球。

卡伦笑了笑，能想像出韦斯利抓耳挠腮选课的样子，不过下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如果还是如原作那般，那可能还真不一定比奇洛好。

接看他文拆开法比安的信，字跡工整清晰：

卡伦，展信佳。希望你在尼可·勒梅大师那里的学习一切顺利。这段时间我依旧在父亲的牙科诊所帮忙，我现在对麻瓜世界的医疗和魔法世界的医疗差异很感兴趣，下学期我打算选修麻瓜研究，更系统地了解一下他们的科技和医疗发展。保护神奇生物我也很感兴趣，或许能找到一些更有趣的生物。你呢？选课有方向了吗？期待你的见解。另，园里的月光睡莲长势良好，已结出第一个苞。

附上了一小片压乾的、带看银色脉络的睡莲叶。

埃內斯托的信透著一股慵懒的抱怨，但字里行间也藏著分享欲：

卡伦，见字如面。希望法国没有我家在挪威的天文台那么无聊。离开太空观星台后，我又被老头子硬拖去挪威看什么该死的极光，美则美矣，但整整一周！在零下二十度的冰屋里！用那台比我曾祖父还老的黄铜望远镜！梅林在上，我觉得我的睫毛都要冻掉了！唯一的好处是拍到了几张不错的星云照片（我这次使用了麻瓜相机加显影药水，效果居然不错，附一张给你）。

还有下学期选课，古代如尼文我是肯定要选的，家族要求，而且（字跡被涂掉一小块，似乎原本写了什么又划掉）也確实有点意思。算术占下听起来比特里劳妮那套靠谱点？至少有个公式。麻瓜研究，不知道怎么样？保护神奇生物？或许能弄到点稀有的魔药材料。

信纸背面附看一幅深邃绚烂的星云图景。

看著室友们的信件，卡伦嘴角不自觉地扬起。魁地奇的激情、跨学科研究的思考、家族的期望与个人兴趣的碰撞—这就是他的朋友们。选课的话题也被正式提上了日程。全选？他確实考虑过，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那传说中的时间转换器。但尼可老师刚才关於意志与混沌的论述，让他对纯粹追求课程数量產生了一丝疑虑。精力终究是有限的。

又是一天傍晚的石坪训练，卡伦开始挑战更大的“野兽”。

他魔杖挥动，这一次涌出的厉火不再是小小的火苗或巴掌大的形態。在卡伦不断输送魔力之下，一头由幽蓝火焰构成的、快有一人高的火焰狼在他面前凝聚成型！这次的擬態与之前不一样，之前的火鸟、火蛇之类的都是由卡伦的意志为主导引导其变形的，而这次的確实由厉火自身意识选择的。火焰构成的疗牙、利爪、燃烧的鬃毛栩栩如生，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练习都强烈十倍的狂暴“飢饿”与“毁灭”意念，如同沸腾的沥青，猛地灌入卡伦的意识！

叶！

火焰狠甫一成型，就发出一声无声的灵魂咆哮，本能地就想要挣脱束缚，扑向最近的“燃料”一一卡伦！

卡伦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意志丝线仿佛套在了一头髮狂的公牛脖子上！那混沌的意识变得粘稠、沉重、充满暴戾的挣扎。它不再满足於简单的指令，它渴望看燃烧！吞噬！

毁灭一切！卡伦的意志丝线绷紧到了极限，精神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才勉强勒住这头火焰猛兽，让它停在原地疯狂地刨抓著虚无的地面，幽蓝的火星四溅。

“控制它！”卡斯托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带著一丝催促。

卡伦咬紧牙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尝试像之前控制小火鸟那样发出“静止”或“绕圈”的指令，但反馈回来的只有更强烈的挣扎和反噬的意念。火焰狼的意识如同沸腾的岩浆，他的意志细线浸没其中，仿佛隨时会被熔断！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卡斯托所说的“入门易，精通难”。召唤这头火焰狼，对他而言並不算太难。但想要如臂使指地控制这头由纯粹毁灭意志构成的猛兽，让它安静下来，或者按照自己的心意行动，却变得无比艰难。

巨大的压力之下，卡伦的精神高度集中。他不再试图强行勒紧“韁绳”，而是回想起尼可的话一一理解它的混沌，引导它的洪流。他强忍著意识被灼烧般的痛苦，將摄神取念的感知更深地探入火焰狼那沸腾的核心，去“聆听”那无尽的“飢饿”和“破坏欲”的咆哮本质。同时，大脑封闭术构筑的“思维河流”奔腾不息，將自身受到的衝击和混乱感源源不断地冲刷、稀释。

“疏导—”卡伦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他不再命令火焰狼“静止”，而是尝试引导那股狂暴的毁灭欲望，如同疏导决堤的洪水。

“向左！”他的意志不再是勒紧的绳索，而是变成了一道引导的堤坝，將那股沸腾的毁灭洪流导向左侧空地。

轰！

火焰狼猛地向左扑出，利爪在地面的黑石上犁出三道焦黑的深痕！虽然动作狂野不受控，但至少方向对了！

“迴旋！”卡伦再次引导，意志堤坝瞬间改变方向。

火焰狼在巨大的惯性下勉强扭转身躯，划出一个歪斜的弧形，带起一片灼热的气浪。

它依旧在咆哮，在挣扎，但那股狂暴的力量，开始被一点点地纳入卡伦意志构筑的“河道”之中。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力。每一次引导，都如同在惊涛骇浪中掌舵。当卡伦最终勉强让这头火焰狼在他面前十米范围內完成了一次不算流畅的“8”字型奔跑后，精神力几乎耗尽。他魔杖一收，火焰狼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化作点点蓝焰消散在空气中。

卡伦大口喘著气，汗水浸湿了额发，脸色有些苍白。他看向卡斯托。

“勉强合格。”卡斯托的评价依旧苛刻，“面对成型的猛兽形態，你的意志引导还很生硬，效率低下，消耗过大。记住，沟通与引导的核心是效率。用最少的意志消耗，达成最大的控制效果。继续练，从狼开始，练到它如同你延伸的手臂。”

卡伦抹了把汗，眼神却更加明亮。虽然艰难，但他確实控制住了那头远超之前规模的火焰猛兽。尼可老师说的没错，意志高於蛮力，而这条驯服毁灭之焰的道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