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5年,五大区如同割裂的拼图,拼出一个畸形的世界。汉国的天空被悬浮城市遮蔽,量子电梯穿梭於云端与地底,將社会阶层切割成涇渭分明的两部分;秋国的街道布满透明监控穹顶,民眾的每一个表情都被 ai解析成数据;南国的废墟上,机甲与生化兽在硝烟中廝杀;欧盟国的公民沉浸在虚擬乌托邦,在神经连结的梦境里消耗著生命;合眾国的星际战舰游弋在地球轨道,炮口对准每一个试图反抗的星球。
混凝土粉尘如同细密的灰雾,笼罩著黑铁区七號工地。十七岁的明毅弓著背,在钢架间艰难穿梭。他的安全帽下,一双眼睛警惕地观察著四周,汗水顺著稜角分明的下頜线不断滴落,浸湿了领口。腰间的安全绳突然绷紧,头顶传来金属扭曲的刺耳尖啸。他下意识抬头,只看见一片压下来的阴影。
剧痛从胸腔炸开,明毅感觉自己像被万吨巨锤砸中。断裂的钢架死死嵌进肋骨,温热的血顺著嘴角淌进衣领。他想呼救,喉咙却被血腥味堵住,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恍惚间,他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父亲在他眼前被一群戴著银色面具的人拖进黑色悬浮车,只留下一句模糊的“活下去”。从那以后,照顾妹妹的重担就落在了他瘦弱的肩上。
“心跳停止!准备电击!”
冰冷的电极贴上胸口的瞬间,明毅的世界突然扭曲成万筒。无数稜镜状的碎片在眼前旋转,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响:“你將成为变量。”那声音仿佛来自宇宙深处,带著某种超越理解的威严,却又让他莫名感到熟悉。他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紧接著,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涌入他的身体,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细胞在疯狂地修復,断裂的骨骼在重新生长,破碎的內臟在逐渐癒合。
当明毅再次睁开眼时,急救人员正目瞪口呆地围在他身边。他感觉不到疼痛,反而有种奇异的轻盈感。低头一看,自己的双手正死死攥著压在身上的钢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隨著一声闷响,钢筋在他手中像麵条般扭曲变形,蓝色的粒子从指缝间渗出,在空中划出幽光。
“这...这怎么可能?”一名护士倒退两步,手中的病历本掉在地上。
明毅挣扎著坐起身,胸腔传来骨头摩擦的咔咔声,却没有预想中的剧痛。他看著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掌心还残留著蓝色粒子的微光,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警惕。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神秘的声音,还有扭曲的稜镜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工地主管王有德挤开人群,浑浊的眼睛死死盯著明毅。这个在工地摸爬滚打二十年的老狐狸,此刻脸上写满警惕。他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背过身拨通了加密电话:“夜巡者吗?这里发现异常能量波动...对,是个人类,徒手掰弯了十厘米粗的钢筋。”
明毅踉蹌著站起来,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周围工友们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慄,有恐惧,有好奇,更多的是疏离。他扯下身上的安全绳,低头避开眾人的目光,朝著工棚走去。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身体里涌动的力量,像是有一团火在血管里燃烧,隨时可能衝破束缚。但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父亲被抓走的画面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知道,这个世界充满了危险。
回到狭小的工棚,明毅瘫倒在床上。破旧的铁架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盯著天板上摇曳的灯泡,脑子乱成一团。自己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又活过来?这些突然出现的力量,到底是礼物还是诅咒?还有那个神秘的声音,“变量”又是什么意思?更重要的是,这一切和父亲的失踪有没有关係?
窗外传来脚步声,明毅的身体瞬间绷紧。他屏住呼吸,听见两个人在工棚外低声交谈。
“这小子邪门得很,你说会不会是...”
“嘘!这种话乱说小心惹麻烦。不过王主管已经联繫夜巡者了,估计很快就...”
对话戛然而止,脚步声渐渐远去。明毅咬著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夜巡者,这个在黑铁区人人谈之色变的组织,一旦被他们盯上,下场只有两个:要么成为实验品,要么被当场抹杀。他不能坐以待毙,可又能怎么办?他想起妹妹清澈的眼神,想起父亲临走前的嘱託,內心涌起一股坚定的信念: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找到父亲,保护好妹妹。
黑暗中,明毅握紧拳头,蓝色粒子再次从皮肤下渗出,在掌心匯聚成小小的光球。他盯著这团光,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要拼尽全力去面对,因为他是妹妹唯一的依靠,也是寻找父亲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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