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自我显威,夫人震怒,懊悔已晚,自
温彩裳登时明悟:“原来如此。他适才阻我收起剑势,是想借残阳衰血剑造诣高我一筹,以此压我。此刻再无旁人,他自认凭此倚仗,便能胜我一筹,这时便露出獠牙了。小白眼狼,算计倒挺深!你一而再再而三,真当我脾性很好么?”美眸泛起异芒,作势收剑。
两人剑身相交,她剑缩半分,李仙便进半分。剑势施展保持,阴阳始终平衡。温彩裳更知猜想不错,心中泛起森森冷意,但面上却和睦笑道:“李郎,你是又想离我而去么?”
李仙说道:“不是。”温彩裳说道:“哦?”李仙说道:“我的根永远在夫人这里,也总会回来的。只是外出闯荡一番,而非离夫人而去,还望夫人准许。”
温彩裳问道:“闯荡多久?一年?两年?三年?李郎,难道你便舍得,留我独守空庄,无人作陪么?”李仙真挚说道:“我自然不舍得,但男儿志在四方,夫人这次若不拦我,我总会回来的。”
温彩裳面色骤冷,她素来养性极好,纵然震怒,面色亦如平常,此刻却不住失态,恼怒至极,再难忍耐,冷哼道:“好小子,我看你是不知死活,自认翅膀硬了。说甚么男儿志在四方,还叫我等你,你又算得了什么,岂配我等你。我等你什么?你尽在外潇洒,待要用我时,再回来找我是么?我便这般痴傻,非你不可么?”
李仙自嘲道:“是我说错话,夫人若有别选,我又怎配多嘴半句。”
他这话更叫温彩裳愤怒,不住骂道:“竖子!”她神色压缓,双眼微眯,淡淡冷冷再道:“李仙,我知你打算。你此刻若将诸话收回,老老实实听我安排,我尚能当事情未曾发生过。”
温彩裳冷声道:“实话告诉你,这朝黄露便是为引你而来。我这番辛苦,确是为将你找回。你逃离一回,我尚能算你生性贪玩。你逃离二回,我尚可算你不知好歹。这再想逃离三回,便是不知死活了。”
“你当我温彩裳,为挽留一个男子,真会再而三,三而四,四而五么?你若将我惹恼,纵然喜欢你,你便当我不会杀你么?我温彩裳从未这般耐性,于你我自认已仁至义尽。你最好见好就收,真若闹起来,下场非你能承当。”
她声音清淡,传出刹那,气氛更添肃杀。风雪俱停,湖中鱼兽莫名毙命,浮出水面。
李仙苦笑道:“夫人,你何以偏偏要…”温彩裳冷声道:“哼,还需问我?若非我,你不过一肮脏杂役,命贱若泥。你因谁洗胎、因谁习武、第一门武学出自谁手、武道根基是谁帮你塑得。你本便是我的东西,我若开心,便赏你几颗葡萄,若不开心,再赐你几道板子,吃几道剑。”
“我念你忠心耿耿,便待你好些。你却倒好,日渐狂妄,弄不清身份地位,尽做这忤逆之事。我若计较,你早该被碎尸万段。我不过瞧你有几分新鲜,天资样貌尚可,这才多加容忍,解我寂寥。待我何时腻烦你,你却又算得些什么?你不费尽心思讨好我便罢,还如此不知好歹。可笑至极,荒唐至极,愚蠢至极。”她这时十分恼怒,话语极尽恶毒。
李仙心中一叹:“原来夫人这般看我。”更坚定心意,镇定说道:“既是如此,那放归我走,夫人又何必恼火。我这杂役小厮,本便孑然一身。如那雪花般随意飘飞,不轻不重,放它飘远,又何尝不可。若说恩情,我多少救过夫人一命,全当扯清。此后各不打搅,岂不更好。”
温彩裳怒意剧增,胸脯一上一下,一起一伏,她毕生从未有一天这般恼火,只觉心腔怒火泄露半分,便足可令方圆数里的雪质融化,她厉色说道:“你这贱奴,救我是你本份,什么恩情还清,历来只有你欠我,我何时欠过你。哼,什么雪花、飘来飘去,我却只觉得碍眼至极。”她一甩袖子。那雪花尽化成齑粉。
李仙说道:“哼!既然如此,还有何话可说。我若不敌,终不过一死罢了。”
温彩裳忽然一顿,见李仙神情决绝冰冷,心中既痛且怒,觉察适才话语太重,她对感情诸事经验甚浅,不知如何料理。忽然心生挽回,欲告诉李仙,适才皆是气话。但转念又想,她温彩裳何许人也,又何需对这小贼低头,心中恨恨想道:“且待我擒下这小贼,今日之事,必叫你后悔终生!”。她说道:“好啊,好啊,竖子,真到那时,你想死却没那么容易。”
她冷声说道:“你想玩,我便陪你玩玩。”白蛇软剑顷刻杀去。李仙凝神抵挡,温彩裳施展“霜月盈虚剑”,李仙施展“残阳衰血剑”,始终在阴阳仙侣剑剑势笼罩下。
一如昔日双剑合璧,这次却剑锋向内。温彩裳心想:“你阳剑造诣虽高我一筹,但对敌经验、武学演化…却远不如我。凭此手段,妄想与我作对,愚蠢至极。”攻势甚是迅猛。
李仙仍由温彩裳如何攻击,始终剑身紧贴,见招拆招,悉数化解。温彩裳觉察有异,两人双剑合璧,剑势笼罩。阳虚阴补、阴虚阳补…温彩裳修为甚高,阴剑演化极为恐怖。李仙修为较低,阳剑演化便有不如。但两人过招之际,温彩裳的招式,却会反而帮助阳剑演化对付自己的阴剑。
使得双剑始终平衡。势若水火,却始终平衡。温彩裳心中明悟:“难怪有此胆量敢寻我作对。哼,单是阴阳仙侣剑,确是叫你占尽便宜,剑势笼罩内,你纵使修为低微,却能与我相抗许久。但阴阳仙侣剑不过是上乘剑法。我温彩裳除了这招,难道便不会别招么?”
当即施展其他武学,但忽感剑势柔粘,两人周身阴阳之气缠绕。李仙剑随身动,大自我造诣显现,反客为主,主动牵引温彩裳。
温彩裳被剑势笼罩,面色骤变,惊觉身不由己,诸般武学、修为…却极难施展而出。她深陷阴阳仙侣剑剑势中,一时难以抽身。唯有被迫接招。
温彩裳惊讶道:“怎么可能?”一面抵御李仙剑招,一面试着抽身脱离。只需抽身脱离刹那,便可顷刻擒抓李仙。
温彩裳越斗越心惊,“他残阳衰血剑有登峰造极造诣我是知道的。虽强我一节,但绝不至令我深陷剑势无法脱身。”她银牙紧咬,怒剐一眼李仙,翁声骂道:“竖子!狡诈!”
她已骑虎难下,数次想丢剑抽身。但剑柄如将她手掌吸附。阴阳纠缠,此理深邃。温彩裳额间冒汗,越发吃力,美眸震惊至极:“这分明是阴阳仙侣剑,你纵使登峰造极,也不该如此厉害。你施了甚么妖法?”
李仙笑道:“夫人可听闻过‘大自我’境?”
温彩裳说道:“大自我?”瞳孔微缩,她学问渊博,曾在古籍书册间看过“大自我”三字。但太为玄乎、古往今来无数武学,登峰造极者有之,“大自我”者且罕有记载。故而只当成杂闻,或是某位见识短浅者,将“登峰造极”或是“圆满”境界,当成“大自我”境。
温彩裳银牙紧咬,沉声道:“你残阳衰血剑已练得登峰造极之上?踏足大自我境?世上真有此等武学造诣?”
李仙说道:“自是有的。否则夫人已将我打败,我对付夫人,所能仰仗的,也唯有‘阴阳仙侣剑’,借与夫人合璧时,占尽夫人便宜。”
温彩裳惊怒至极,骂道:“好算计啊好算计。我早该料到,你绝不会做无准备之事,你既敢和我翻脸,便必是有着把握对付我。”
李仙摇头道:“我从未与夫人翻脸。却是夫人方才话语,叫我好伤心。”温彩裳心中不忍,但却怒道:“竖子,看剑。”数剑挺刺,却被李仙随意拨开。
温彩裳从未吃此大亏,但愈斗愈无力。好如老叟戏顽童,她空有高深修为,李仙却借她修为,克她剑法。温彩裳冷喝道:“竖子,你占此便宜,确是能拖一拖我。但剑势一散,在我眼中,不过蝼蚁一只,顷刻便可捏死。你不是要离开么,这般拖着,你又能走去何处?”
李仙见温彩裳怒容难掩,他从未见过夫人这副神情,两颊红晕,怒目瞪视,却自有风情。他说道:“夫人难道不了解我么?这阴阳仙侣剑蕴藏阴阳之理,实有化繁为简,化仙为凡的能耐。”
“只需借你修为,慢慢演化剑中道理。自能叫你数日施不出修为。”
温彩裳怒道:“你敢!”看准时机,右脚踢去。李仙不避反抓,扼住其脚腕,温彩裳被迫单脚而立,手中白蛇剑兀自朝李仙打去,勉力抵挡。
李仙说道:“事到如今,我又有什么不敢的。”温彩裳轻“呀”一声,右脚足靴已被解下。她俏脸一红,蓦的怒气散去几分。随后羞怒难扼,软剑朝李仙左肋刺去,逼得李仙回护自身,再急忙抽脚退回。
她这时鬓发微乱,长发飘飘,风度不俗。但一脚赤足,一脚完整,不免甚觉怪异狼狈。温彩裳欲抽势脱身,奈何李仙“阴阳仙侣剑”胜她太多。
再斗得数回。李仙借势一抓,将温彩裳固发的金簪取下。温彩裳长发如瀑散开,她银牙紧咬,气得双目喷火。纵是昔日逃亡一路,重伤加身,亦未这般憋屈。
只听剑锋相碰,剑影重重间。温彩裳施展“坠月如落”,李仙施展“悬阳而立”。两道剑招相碰,李仙立时回拨剑身,温彩裳造诣远不如他,被他长剑牵引。他忽然伸手一揽,将温彩裳揽到怀中。
温彩裳感受腰间温热,身子一酥,怒气再降三分。心中尽是无奈憋屈,懊悔至极:“我早该料到,此子另藏诡计,这下好了。他已成势,连我都自身难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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