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
林大富疑惑的一脸,丁岁安道:“太翁,阿太”
“哦,他老人家啊?这世道真小,前日我才知晓,你竟和他认得。”
“伯父是何时和阿翁结识的?”
“很有些年头了。”
“他是什么来历?”
“他”
林大富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他可能是前朝之人。”
“可能?你都把宅子借给他了,竟不知他来历?”
“我把宅子借给他,就必须知道他的来历么?”
林大富反问一句,随后又道:“你也知晓,我家是前朝皇商,我年少时,便听家父讲过,他曾于我家有大恩,嘱咐我要奉之若父兄。具体什么来历,我不知晓。”
“.”
说了等于没说,他早在南昭时,便已猜到阿翁可能是前朝之人。
丁岁安侧头看着老林,在判断他到底是真不清楚阿翁来历,还是在故意释放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来糊弄自己。
“你这么看着我作甚?你不信旁人,还不信我?”
老林倒是一副坦然模样,随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你用的那把锟铻,便是太翁赠与家父之物。”
“!”
丁岁安脑中划过一道闪电。
他记得,前年林寒酥送他这把宝刀时,提到过‘据说曾为前朝宁帝所有’。
阿翁他.难道是宁帝后人?
“到家了,楚县公好眠,呵呵。”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府门前,林大富乐呵呵的一拱手,率先转向自家。
“老爷~”
“嗯。”
林管家在府门迎了自家老爷,朝丁岁安一拱手,随后让下人缓缓合了大门。
林大富进了府门,毫无征兆的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
“老爷!”
林管家吓了一跳,林大富却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可他明明双手抖得厉害,胖脸上冒出一层冷汗.
其实,他也是今日晨间才得知,丁岁安早在南昭时便已和太子结识。
由此,在心中隐隐猜到了丁岁安的身世,继而模模糊糊看到了太子爷耗费数十年谋划的大局太子爷所图,不单单是夺回前朝丢失的天下,还要一一了结当年仇人。
其中,自然包括异姓六王。
兰阳王一系,看似消亡在朝廷的‘削爵’意图之下,实则极有可能是太子爷在背后推波助澜。
至少是他将兰阳王府推到了适宜‘削爵’的风口之上。
当初林寒酥反抗殉葬、丁岁安施以援手,看似是自主选择。
却都在为太子爷的大计服务。
借刀杀人,完美隐匿于幕后。
但前朝的仇人,不止异姓六王,还有国教,以及当今陛下。
兰阳王府,不过是消亡的第一家。
他林家是太子手中的棋子,林寒酥也是,甚至太子自己的后人,同样是.
兰阳南北货行消失至今的吴掌柜、早年被太子留在林府的张伯张嫲嫲。
几十年里,这大吴上下,不知还有多少类似暗子埋藏在各处。
子时。
丁岁安换了身衣服,重新出了门。
时近深夜,岁绵街上纳凉街临早已各回各家,长街寂静。
阿翁和昭宁身份敏感,丁岁安去往泰合圃时很是谨慎,不时前后张望。
这一‘张望’还真给他‘张望’到一位不速之客~
岁绵街口,一袭青灰襕衫的徐九溪与他相向而来。
似是夏夜偶遇,也似专门为找他而来。
两人看见彼此后,徐九溪率先停住了脚步,倚着街边一棵老柳,双臂抱胸,似笑非笑。
待二人之间距离十余步时,却见她如同堵住了良家小娘的闲汉泼皮般,扬了扬下巴,朝丁岁安吹了声轻佻口哨,“哟,小郎君,这是要往哪儿去呀?走夜路怕不怕?要不要姐姐来陪?”
“.”
丁岁安哑然失笑,配合道:“请这位姐姐自重,我可是正经男人。”
“嘁~”
徐九溪鄙夷一声,从柳树下走了出来,手臂一展,如霸道总裁似的揽了丁岁安的腰。
徐山长,你短剧看多了吧?
紧接,她踮脚凑到丁岁安耳边,呵气如兰,“谁家正经男人半夜在外面晃荡?你是来勾引姐姐的吧?”
啧啧啧,流氓!
(本章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