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步骑协同
决定用步军冲阵,慕容延宗是抱著兑子的心思。
北赵的步军基本以汉人为主,也有大量的底层鲜卑人,即便是经过长久训练,但在慕容延宗的眼里仍然不值钱,哪怕用两个步卒换对面一个,也值了。
步卒不值钱,不用管是鲜卑人还是汉人,亦或是高车等杂胡,人有的是,没了再招募就行,装备同样不值钱,长枪,盾牌。只要作为国之腹心的鲜卑武骑和始终保持数量和战斗力,这天就翻不了。
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其实陈县和汝阳对这场大战来说並非有多重要。
之所以要救,是不想让南楚兵锋直逼许昌,段法兴已经回了洛阳,北边的精锐不日即將南下,这时节他若是还在丟地,那么即便最后贏了,他的脸面也不好看。
更何况他手中是有十几万大军,若是坐视陈县的於泰和汝阳的宇文居为敌所执,那他面上就更难看了。
於泰和宇文居都是鲜卑勛贵家族出身,未必就比他慕容家差。尤其是宇文居,是普王妃宇文氏的亲戚,现在晋王段法兴势头正盛,要是不出兵救援,宇文家和於家哪里说不过去,晋王府哪里同样说不过去。
此前段法兴下令撤回许昌,等於是让骑虎难下的慕容延宗喘一口气,可以重整旗鼓,整军再战。
不过这边要是再丟城失地,就算段法兴不追求他,朝中的段家宗室也不会善罢甘休。
甚至有可能藉机发难慕容太后。
不过这些汉军到底是差了些意思,虽然平素也不缺乏训练,但此刻陆续调集了二十路步军衝击楚军圆阵,都没有能撼动楚军阵型。
南楚士卒架著长枪,前面还有拒马、鹿角以及车辆掩护,光是为了清理这些障碍,赵军步卒就不得不豁出性命去。
楚军的强弓硬弩对著赵军衝锋的队伍是乱箭齐发,前面的长枪兵架著四五米长的长枪往前戳刺,完全不给楚军机会。
李峻则一直稳坐中军,如同他的大军一般然不动赵军步卒的防护装备很差,披甲的很少,多数都是依靠盾牌来防备箭矢。
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外围的鹿角和拒马才陆续被搬开,清理出一条道路,但连结到一起的车辆仍然是赵军步卒衝击楚军大阵的拦路石。
攻打这样一座军阵,实际上跟攻打一座营垒的区別是不大的,都是攻坚战。
不被重视,甚至未必能保证顿顿都吃饱的赵军步卒,从方方面面来说都是不如楚军的,其所能承受的伤亡代价也自然不会很高,队伍伤亡超过一成之后,土气就减半了,超过两成,士气就不见了,要是超过三成,直接就就会形成溃散。
因此即便是后面有鲜卑骑兵在督战,赵军步卒仍然是陷入了溃败,纷纷回逃李峻看到北虏撤军,並丟下大量的户体和伤者之后,心下大定。
即便北虏能够整队再战,看见这么多的己方士卒户体,也会军心浮动即便是老兵也会產生畏战情绪,而敌人的畏战情绪,通常是己方的兴奋剂。
果然,再度调上来的赵军步卒,虽然是生力军,但看到两侧的大量战死尸首也不由得自主的开始咽唾沫,手脚开始发抖。
还有前面队伍撤退后,因为受伤无法行动的士卒,悽厉的惨叫声不绝於耳。
中低级军官们开始呼喊,不要乱看,什么敌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足为惧,斩杀一个敌军能得到多少奖赏.,
但有的士卒还是不由自主的尿了裤子,走路都颤颤巍巍的,非得后面的人给他一脚才肯向前挪动。
箭雨袭来,飞矢如蝗,一声声惨叫让士卒们更是畏惧。
有的直接被箭矢钉在地上,有的士卒为了躲避箭矢还把旁边的士卒撞倒了,
结果两人都被射成了刺蝟。
终於抵近了楚军的防御阵线,面对赵军的是严整以待的长枪大盾。
即便是阻挡敌军前进的车辆、拒马、鹿角被搬开,也只是能清出一条道路来,赵军无法以同样的密集阵型进攻楚军。
大楚军这边的阵型却始终保持完整,长枪构筑的寒刃丛林此刻已经多半都血跡斑斑,更令人望而生畏。
慕容延宗始终关注著战场局势,在看到又一波次的赵军士卒被击退之后,终於是察觉到了两支军队,似乎是存在不小的差距。
李峻的岳父桓,经营徐州將近二十载,桓本人治军有方,善待士卒,手下军士除了徐州本地人都是兗州、青州、豫州等地的流民,跟北虏都有血仇的。
因此李峻魔下的徐州军作战意志没的说,跟被逼著上战场的赵军步卒完全是两个层面的。
同样的工作,月薪三千和月薪一万的,上班的动力都不一样。
赵军这边拿高薪的都在后面骑著马观战呢,你让赵军步卒怎么想?跟著一起走一圈叫几声就对得起吃的饭了。
真上去跟南貉子拼命?看见没有,躺地上这群就是这个结果了..:
一上午的会战,进攻方最少战死三千人,还有大量受伤被遗弃的伤兵,楚军这边伤亡四百余。
之所以战损比极为夸张,超过了十比一,考虑到楚军是防守態势,又有鹿角拒马战车掩护,战阵始终保持著密集结阵,未曾被撼动,
这种情况下,慕容延宗不得不正视两军步卒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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