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就是失去过后的悲情与无奈,连回清蓦地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中,她既心疼琚冗分手后的悲伤,也为那一句“似海情深终无悔”而难过,这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就像有人拿着针在她的胸口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却无休无止地扎着她一样。这是连回清头一次在琚冗面前提到封紫儿,琚冗愣了一愣,不由地笑起来:“你知道这些词是我在什么样的心境下写的吗?每一首都是以我饰演的那个角色,以他的视角来写的。嗯……我饰演的大多数角色都很惨,词也难免萧瑟,不是写秋天就是写冬天。最后一首是我前段时间以秦始皇赢政的情思写的,他为了保住王位舍弃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子,虽然他最后成为一统天下的皇帝,但在感情面前他也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
他自始至终没有说到封紫儿一个字,也没有提起一点有关于他自己感情的事。似乎在他那里,只有他的角色和那些角色的悲欢离合。连回清低垂着头,她觉得自己卑劣而可笑,明明不敢,却又不死心地想要试探,知道自己不配,却还自虐地在乎着他是不是爱着别人。
他终会有爱的人,他总有一天会结婚生子,那个人不会是她。
连回清深知这一切,她从不敢奢求什么,只是这一刻,这些思绪猝不及防地刺到她那颗自卑又敏感的心,骤然而来的悲伤让她控制不住地想,到了那时,她还能像现在这样留在他身边吗?
连回清再也不能在书房待下去,她回了自己的房间,除了做饭,其他时间她都不声不响地待在屋里不出来。琚冗每次来她房门口,她就拿着纸笔埋头写写画画。
琚冗看她很认真的样子也不好打扰她,等到凌晨的时候,连回清到他房里来陪他,他才问:“我看你今天一直在画什么东西,你在画什么?”
连回清搪塞说:“没……没画什么,随便画的素描。”
“素描?”琚冗十分感兴趣地直起了脖子,“我记得你学的是美专,我听说美专分好几类,你学的是绘画吗?”
连回清点点头,琚冗接着问:“是哪种画?国画?版画?”
连回清说:“主修油画,我起步晚,画的不好。老师建议我辅修了设计类的课程,好找工作。”
“油画?”
琚冗嘴里念着这两个字,脸上的表情立刻兴奋起来。
天刚刚亮起来一点,他就迫不及待地开车去附近的商场买了油画笔、颜料和画布。他也不知道要用哪些颜料,画布和画笔哪种好,商店老板给他推荐什么他就买什么。他开着空荡荡的车子出去,回来的时候拉了满满当当一车子画油画要用的颜料和工具。他精神抖擞地把那些东西从车子里一件一件搬进客厅里。
连回清看着客厅的地板上像山一样堆起来的颜料和画布,她愣愣地问:“你买这么多颜料干什么?”
“画画啊!”
他想要连回清给他画一幅画像,连回清说什么也不愿意,她总自卑地觉得自己的画见不得人,在学校里她也是躲着人画画,除了指导老师,她几乎没有给别人看过她的画。更何况要当着琚冗的面画,而且还是画琚冗呢?她怕画不好,更怕把琚冗画坏了。
她一再推拒,琚冗想了一想,忽地扭过头看着连回清说:“你不给我画,你该不会以为我要你给我画裸画吧?”
连回清的眼睛被惊得瞬间放大,她“啊?”了一声,脸上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涨起来。她并没有这样想,但听着琚冗的话音,某些画面就浮到她脑海里,她觉得自己的鼻血快要流出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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