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的情况,比他想的要恶劣。

尤其丞相话里话外都透著一个意思,便是益州士族对大汉只是明面上臣服,背地其实一直都十分牴触,只是迫於大汉武力,选择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

丞相还直言,益州很多士人,不堪大用。

益州所谓的才俊,很多只能算『文化倡优』,口中充斥著各种『黄气』、『景云』、『祥风』一类的术数之辞,若非他们出身大族,不然跟江湖神棍无异。

当初曹操攻伐汉中时,蜀中便『一日数十惊,先帝斩之不能止』,这便足以说明益州豪强暗通曹操人数之眾。

刘备称帝之后对益州士人依旧是高高掛起。

虽有一定程度的放宽,开始让荆州士人参与政治活动,但並没有给与太多实权,多数是以『劝学从事』、『议曹从事』『从事祭酒』等学官、言官为主。

说白了。

就是装点门面的吉祥物。

诸葛亮对此也做了一番解释,便是蜀地自刘焉开始,便一直兴盛割蜀自治之风,而刘焉父子,对此情况,不仅不加以遏制,反而还大肆纵容,这就导致蜀地多年来『威刑不素』。

蜀地士族也日渐专权自恣。

而今已蔚然成风。

刘备的驾临,犹如一阵狂风,算是吹散了蜀地『君轻臣重』的迷雾,而且刘备入蜀之初,一直有提拔益州才俊之意,只是在跟益州士人稍加接触后,便断了这个心思。

益州士人多心怀割据之志。

跟炎汉朝廷力图重振汉室的宏图大志南辕北辙。

於是,这些益州士人迫於军事,也慑於刘备的威望,选择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势,选择了不强露头,但暗地却设置重重障碍,企图阻挠朝廷加强对益州的控制,也意在阻挠兴復汉室的大计。

为此,他们不惜编造出『代汉者,当涂高』,其中的『当涂高』实则是指魏,以此来引导人心牴触大汉。

刘禪长身而立,目光阴晴不定,隨即冷笑出声,道:“代汉者,当涂高,这些士人若能说出是『晋』,孤或许还真要敬畏他三分,说魏不过是趋炎附势罢了。”

“不过丞相倒是给孤解答了一个疑惑。”

“便是士族为何能这么强势。”

“便在释经权。”

“士人识字,掌控地方实权,通过联姻加强联繫,地方门生眾多,掌控著知识还不够,还掌控著释经权,便是『四书五经』,寻常人就算读了,但是也『看不懂』。”

“因为......”

“书內容的解释权,在他们那。”

“而这类非士族出身的文人,要么选择加入,要么就被打压,士族互相把持著各类经文讲义,对下面的人,织起了一道罗网,其他人想往上,都必须掉入到这个罗网中,经受他们的『洗礼』、『薰陶』。”

“天下的读书人,都是他们的人。”

“他们焉有输的道理?”

“这便是士族有恃无恐的理由吗?”

刘禪嗤笑一声。

士族编织的这个大网,的確让人无可奈何,因为想治理国家,就必须用识字之人,而这类人往往又跟士族关係很近,而今更是尾大不掉,绑架了整个天下,但士族忽略了一件事。

这套规则,执掌暴力的人,愿意陪他们玩,这套规矩,才能继续执行下去。

但若是掌握暴力的不愿意。

就玩不了!

而他不仅执掌暴力,还掌握著更多知识!

若是士族实在头铁,大不了,让这些士族,来试一试,孤的宝剑是否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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