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按步騭所说,似乎还真能接受。
东吴占据上游水利,武陵和零陵被东吴三面包围,若是他真想拿回来,直接派兵顺水而下,就能轻易夺取。
如今的借出,只是权宜之计。
但对於『出借』领土,孙权心中实在是膈应。
蜀国指责东吴偷袭荆州,但蜀国难道不是有借不还?两家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去,上次借出南郡,为了收回来,他是提醒、威胁、警告,都用了个遍,都没能成功,最终还是靠的武力。
这次出借,真能那么顺利收回?
他心中存疑。
而且真正论下来,他费了这么大劲,就拿下了南郡大部,跟武陵北部?为此还要倒贴出去十几万斛粮食,以及还给自己安了个大魏吴王的称號?
孙权扶额。
只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他抬眸,从张昭、顾雍等大臣身上扫过,希望他们中有人能站出来,说出另外的想法,让自己不至於这么两难,但让他失望了,殿中大臣,无一人出列,全都缩著头,一言不吭。
孙权嘆气一声,双手撑著漆案,缓缓站起身子,一步步走下了高台,情绪不高:“孤知道了,让孤再想想。”
“再想想...”
......
洛阳,魏国国都。
曹丕正批阅著官员呈上的奏疏。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
自篡位以来,魏国天灾、边患就没断过,去年河西羌胡叛乱,朝廷刚刚平定,结果最近鲜卑又开始扰边。
冀州一带,又有官员上报,有些地方已数月没有降雨,土地龟裂严重,而且乾旱情况还有蔓延的趋势。
看著这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曹丕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不过纵然心情不悦,身为帝王,也必须继续批阅,这是作为帝王的职责,作为篡汉之人,他也不敢给外界留下太多话柄,言语亦能杀人,作为文学大家,他深知语言的杀伤力。
曹丕喝了一口蜜水,润了润心脾,继续看起了奏疏。
在拿起一份约两指宽的竹片,看到上面写著的来源地,曹丕脸上陡然露出了一抹怒意,他在篡汉之时,就已明令过朝堂,他跟蜀刘势不两立。
蜀使来则即斩,信件来则即焚。
自己代汉不过两年,朝堂就有人按耐不住,想跟蜀国恢復联繫了?
曹丕直接將竹片甩飞出去,对著下面整理奏疏的文吏,怒斥道:“这份来自蜀地的信件,是谁递上来的?朕当初亲自下的命令,都有人不当回事吗?”
文吏连忙跪伏在地,战战兢兢。
隔了一会,才有一名文吏,颤颤巍巍的將这竹片重新拾起,而后呈到了曹丕面前,道:“回陛下,这份信件是侍中特意叮嘱,要交给陛下过目的。”
“侍中?司马懿?”
曹丕蹙眉,他扫向这份竹片,迟疑一下,伸手接了过来。
他了解司马懿,知道司马懿一向敦实,鲜少做让自己不满的事,如今公然违背自己的命令,那就一定说明,这竹片上,有让司马懿认为对自己很紧要的事。
但蜀国的事关魏国何事?
曹丕定睛望向竹片,当把上面內容看完后,他的脸色陡然浮现一抹潮红,变得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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