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搭著小轿,从盛茂坊出来,赵鲤一行回到了用作遮掩的小院。

这处小院位於河道中游一个不算好的里坊。

赵鲤下轿的瞬间,郑连如同一个尽责的侍卫,命轿夫轿子倾斜轿子。

贴近一步,赵鲤听见郑连细如蚊吶的声音:“有人把点。”

赵鲤眼睛向后方斜了一下,脚步不停,做著孕妇模样一步步走下轿来。

此时小院院门应声而开,一个沉著脸的妇人迎了出来。

见面即尖酸道:“小夫人,老爷疼爱您,对您宽容著些,但您这从前隨意在外行走便罢了。”

“现在怀著孩子,有什么大事需要在外边拋头露面的?哪像好人家做派,没得叫人笑话的。”

“若是孩子有个万一,谁都不好交代。”

在盛茂坊表现得又骄又作的赵鲤,面对这妇人,似乎被训得抬不起头。

妇人站在台阶上,居高冷哼一声,向后叫到:“还不扶小夫人进去?”

两个小丫鬟应声而出,一左一右不容赵鲤拒绝地將她搀扶进去。

立在门前的妇人,见赵鲤被扶进去。

冷哼一声,又说了些指桑骂槐的尖酸话。

一个挑著针线挑子的矮小妇人,正好从门前路过。

抬头看了一眼,在老妇注意之前匆匆挑著挑子走开。

她脚步匆匆,並未注意那老妇转身回屋之前的视线。

这挑著担子的矮小卖婆,戴著一顶黑布帷帽,担子前面掛著一根竹筒。

往常一边走街串巷,一边敲著竹筒叫卖。

今日却脚步匆匆,连敲竹筒叫卖的节奏都有些乱。

有正好想买两捆线的,在后边连连叫唤。

她却生意也不做,神思不属的离开。

挑著担子的扁担吱呀作响,她一路过了盛茂坊前的长桥,回到坊中。

“当真没看错?”

白髮白眉的覡姑跪坐在一张小几子前,手边风炉上坐著一个敞口的烧水壶。

方才走街串巷的卖婆已经摘下了头上的帷帽,正坐在几步之外。

听了覡姑的问话,她肯定的点了点头:“错不了!”

“水宛百户所武总旗家管家姓邵,那门口的妇人就是邵管家的老妻。”

“我走遍了水宛大街小巷,官吏后宅娘子和僕妇我都认得脸。”

得了这卖婆的答覆,覡姑眼睛亮了起来。

因水宛情况复杂,靖寧卫在水宛远不像在其他地方那么强势。

上一任百户与文官交好,一个月前卸职被召回盛京,下场可想而知。

下一任百户人选还未定,目前总揽水宛事务的,正是这个武姓总旗。

若是……

覡姑又问:“你说今日来的那个女子处境不好,被人拿捏?”

跟了一路监视的卖婆点了点头,肯定道:“邵家的,对这小妇人全无尊敬之意,根本不像是主僕,倒像看守。”

覡姑望向铺设著白石的庭院,院中池塘里的锦鲤在水中游动。

“这倒是一个意外收穫。”

覡姑的唇角渐渐扬起。

……

卖婆与覡姑口中,被拿捏的赵鲤坐在上首。

屋外布置了防窥听的香灰圈。

邵家的则是垂首立在下方,手中捧著无常簿,报导:“跟在门后的尾巴,是盛茂坊中的卖婆,常走街串巷卖些针头线脑的玩意。”

赵鲤的手在椅子扶手上轻敲,思索著什么。

邵家的,自然也是靖寧卫暗子。

比起三姑这样的外围人员,她的级別要更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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