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门外的郑连也来报:“沈……公子,路上閒人已经驱散。”

不管美名还是恶名,沈晏在大景可称声名远播,在盛京认得他这张脸的不在少数。

为了不生波折,郑连霸道的清空了去往前堂的路。

沈晏扭头看了一眼赵鲤,举步先行。

赵鲤手里还攥著沈晏那拔下来的白髮,她小心的捲起来,收入腰间悬著的一只小香囊,想著稍后寻烛火烧掉。

做完这些,她入戏的依偎在了沈晏身边。

小草手里捧著赵鲤备用的帕子,团扇等杂物,尽职的跟隨在后。

三人一路前行,两侧站著富乐院的护院,只是其中大部分都是熟悉面孔。

路上並未遇上什么波折,行至前边的大楼,从园一处较隱蔽的楼梯而上,走到了第三层最中间的包间厢房里。

这一处正可以將整个富乐院收入眼底。

往日富乐院要日落后才开放,但今日特殊,下午时分就已经热闹起来。

富乐院与贡院一河之隔。

今年正好大考之年,整个大景的学子都提前到了盛京,以准备应对八月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的秋闈。

南斋在大景的名声,尤其在某个特定群体中,有著格外崇高的地位。

脑残粉这种东西,並不是现代独有。

在应考士子之间,南斋的死忠粉就有很多。

富乐楼中,將展出號称吊打南斋的春图。

这种蹭了热度还要踩人上位的方式,不管放在哪里都是极討人厌的。

这些士子便书也不念了,就想来看看究竟是哪个厚顏无耻的画师。

赵鲤稍微推开窗户,便听见楼下人声鼎沸,丝竹之声间,时不时有骂声传来。

赵鲤挑了挑眉毛。

这间厢房是张妈妈的安排,桌上已经摆满了雅致的点心和淡酒。

赵鲤有事要和沈晏说,就在桌上抓了一盘果点心给小草。

“你在隔壁吃点心看下边的表演,若是有人再回来。”赵鲤叮嘱道,“今日人多,你记得千万不要乱跑,免得遇上坏人,如果有麻烦就去找护院。”

小草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果点心,点了点头。

从前萱姑娘接客时,也会这样將她支出去,免得她看见不堪的东西,小草倒是习惯的。

只是沈晏给她的感觉十分危险,她不放心赵鲤,一直忧心忡忡的回头看。

出了门也没走远,听赵鲤的话,到旁边空著的厢房候著。

等她走出去,赵鲤將门锁上,这才有些好笑的看向沈晏:“小草是真的很怕沈公子。”

沈晏勾起唇角:“小孩子都是如此。”

赵鲤坐到桌边,这才提及刚才她一直疑惑的问题:“沈大人为什么要让那个妆娘看见你?”

沈晏顿了顿,开口道:“那妆娘是前兵部尚书之妻。”

赵鲤有些惊讶,她已经猜测到那个女人应该出身不凡,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是兵部尚书家眷。

別看后世小说影视將六部尚书拍得像炮灰一样,实则这些人都已经是站在权力巔峰的那一批人。

赵鲤不由皱眉:“既然如此,为何故意让她看见你?”

靖寧卫在这教坊司是什么名声,沈晏难道没数吗?

这时故意露出行藏给犯官家眷,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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