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斯坦普教授看了看陈远航,笑著说:“禪,作为他们的同胞,你也来说几句吧,欢迎一下远道而来的朋友们!”
这4个人来之前都得到宿老的淳淳告诫,自然也知道陈远航和陈远航的实力,更知道他们这来之不易的学习进修机会是谁给的,虽然见到陈远航似乎比自己还小,虽然知道他来自国內一个偏僻小岛上的诊所,但没有一个不对他恭恭敬敬的。
陈远航清了清嗓子,面对著四位同胞,用大家都熟悉的中文开口说道:“丁副主任,
各位来自中国的同仁!我比你们早来半年,首先是表示欢迎!”
他顿了一下,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我想,在你们来之前,宿老肯定已经对你们千叮哼万嘱咐过,该交代的注意事项、该提的学习要求,他老人家肯定都说得很清楚了。所以,那些重复的话,我就不再多说了。,
他环视了一下四人,伸出三根手指:“今天,我只送给大家三句话。真的,就三句话!”
他这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的方式,让丁树德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气氛轻鬆了一些。
“第一句话,立正。”这个词他用的是中文口令,鏗鏘有力。“什么叫立正?就是要你们立刻把状態调整好!把在国內可能有的那么一点点鬆懈、一点点按部就班的想法,统统收起来!在这里,你们面对的是世界最顶尖的技术、最严苛的標准、最激烈的竞爭。必须严肃起来,紧张起来,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做好迎接高强度学习、高难度挑战的一切心理准备和行动准备!心要定,神要凝,像士兵听到『立正”口令一样,进入战斗状態!”
陈远航现在有底气用命令式的语气来要求他们怎么做,这就是技术带给他的权威和自信。
他的话像锤子一样敲在四位医生心上,丁树德表情严肃地点头,三个年轻人也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第二句话,”陈远航继续说道:“向我看齐!”
他指了指自己,声音更大了一些。
“我知道,你们来这里是向斯坦普教授、向密西根大学医院的专家们学习的。这没错!但是,”他话锋一转,“我,陈远航,也是你们的学习资源!我的技术、我的经验,
可以负责任地说,在全球都是顶尖的!”
他看了看对面的四个人,发现他们没有一点不屑的表情,继续说道:“也是对你们都是开放的!只要你们想学,只要你们愿意『向我看齐”,我会毫不吝嗇地分享我所知道的一切!”
这番话,带看强烈的自信和真诚的承诺,让四位医生,尤其是三个年轻人,眼晴都亮了起来。
“第三句话,”陈远航的声音陡然提高,带著一种紧迫感:“跑步走!”
“同志们,现实很残酷!我们国家的心血管外科,和像美国这样的发达国家相比,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这种差距,可能比你们现在看到的、想像的还要大!是技术上的代差,
是理念上的鸿沟!如果我们还像平常走路那样,按部就班,不紧不慢地学,那永远也追不上!就算我们小跑著学,也还是跟不上人家发展的速度!所以,我们必须快跑,拿出拼命三郎的劲头,拼命跑!要爭分夺秒地吸收知识,要如饥似渴地学习技术,要废寢忘食地投入训练!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希望在未来某一天,缩小差距,甚至迎头赶上!记住,时间不等人,技术发展更不等人!我们没有慢悠悠的资格!”
“跑步走”这三个字,像衝锋號一样,点燃了在场四位中国医生心中的火焰,他们感受到了陈远航话语中的那份沉重、那份急切,以及那份不甘人后的决心。
“完了!”陈远航乾脆利落地结束了他的讲话。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钟,丁树德、王晓航、张国强、武婷都愣住了,这三句话,没有客套,没有寒暄,句句直指核心,句句振聋发!
既有严厉的要求,又有真诚的承诺,更有紧迫的鞭策,这完全超出了他们对一个年轻同胞“欢迎词”的预期。
紧接著,四个人几乎是情不自禁地,用力鼓起掌来,掌声热烈而真挚,充满了认同和激动。
多年以后,丁树德还在报纸上发文,回忆这一刻,其中写道:“.——·陈远航医生的这『三句话”,让我浑身汗毛倒竖—-此后几十年,我听过无数人的演讲和讲话,都没有这『三句话”让我感到震撼—”
陈远航抬起手制止了大家的鼓掌:“最后,再补充一句题外话,我知道,你们这次出来,单位给的生活补助有限。咱们国家现在外匯紧张,大家都不容易。在美国生活,开销確实不小”
他停顿了一下,看著他们:“这样吧,我最近一直在四处做教学手术,也挣了一笔钱。虽然不多,但我想,从下个月开始,我个人给你们每个人,每月补助100美元。钱不多,但希望能帮大家稍微改善一下伙食,买点必需的学习生活用品,別太委屈了自己。”
这话一出,四个人都惊呆了!每月100美元!这在当时,对於他们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这两天,他们已经摸清了美国的物价,实在是太贵了,临走时单位每月补助62.5元还是人民幣,换算成美元不到30块钱,这点钱在美国,连基本的吃饭都成问题!
他们私下里已经商量过,准备等安顿下来,就去找中餐馆刷盘子打工,赚点钱贴补生活。
现在,陈远航竟然主动提出,每人每月额外补助100美元!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丁树德作为领队,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摆手:“陈老师,这这不合適!您已经帮了我们这么多忙,怎么还能让您破费,这绝对不行—"”
陈远航大手一挥:“没有什么不合適的,就这么定了!放心吧,更不会违反纪律”
这以后都是国內心血管外科的大佬,提前点钱打好关係,说不定將来就有很大的用处,特別是自己的企业,將来更需要他们的支持。
4个人要在美国呆两年,也就是万儿八千美元,这点钱,陈远航还是出得起的,
几个年轻人互相看了看,脸上都露出喜意,
现在好了,每个月多100美元,省著点,精打细算,吃饭和基本开销应该勉强够了,至少不用去刷盘子了!
“谢谢!谢谢陈老师!”王晓航、张国强、武婷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谢,声音里充满了真诚和激动。丁树德虽然还是觉得过意不去,但看到陈远航態度坚决,也只好代表大家再次深深道谢。
陈远航笑了笑,气氛轻鬆下来:“好了,正事说完。等周末,我和我女朋友做东,请大家吃顿饭,咱们找个地道的中餐馆,好好聚聚,也好好聊聊!到了这儿,咱们就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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