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区不负担治疗费用吗?”陈远航问道。
韩素芳摇摇头,嘆了口气:“地区没有钱,都是老百姓自己负担!算了,我给上面提提吧,不说全部负担,能负担一部分就行!”
很快,韩素芳就召集了医院里的几个內科大夫开始研究这个方案,她是搞外科的,对內科不是那么懂,必须自已搞懂了,觉得可行,她才能把这个方案往上递。
“不行,这个治疗方案就等於把我们已经摸索出来的相对成熟的方案给否定了,坚决不行,在我这里就通不过!”来自五院的一个40多岁带著眼镜的中年妇女粗粗看了一遍方案,就“啪”地一声把方案拍到了桌子上。
陈远航没想到自己的方案竟然有人否决,要知道,他那个方案也就是对症治疗,很常用的治疗手段,根本没有创新,即使这样,竟然也还有人反对!
他有些生气,这个女人对生命也太不尊重了,说话也带著一股阴阳怪气:“我没觉得你那个方案有多成熟,要是很成熟,也不会有那么多重症了!”
“你,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质疑我们的方案?”中年妇女有点被激怒了,立即站了起来,说话也不客气:“韩院长,这就是你带的兵?你知道我们地区去年出血热病人的sw
率是多少吗?今年的sw率又是多少吗?告诉你,今年的sw率整整比去年降低了15个百分点!”
“还有,我们的中医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珍贵遗產,你竟然把我们的治疗用药全部排除在外,这是我们用多少个日日夜夜才整理出来的方子,现在全盘被你否定了!你知道你这是什么吗?这是数典忘祖!”
陈远航憎了,臥槽,给自己扣了顶这么大的帽子,他可不想挑起中西药之爭:“欒大夫,欒大姐,我是学西医的,不知道怎么用中药,现在不是提倡中西医结合吗?你可以把中药加进去啊,我也不反对用中药!”
“你说的轻巧,这不是加重患者的经济负担吗?本来几十块钱、一二百块钱就能治好的病,你这样一搞,没有大几百块甚至上千块钱根本治不好!小伙子,高高在上、脱离人民群眾可是不行的”中年妇女义正词严。
“不是,你啥时候治好了?”陈远航的脾气也上来了:“你看看医院现在是啥情况,
这也叫治好?”
“我们治好了那么多人,你怎么不说?我们地区的治癒率远远高於周边地区,连省里都表扬过我们,还要组织人来学习我们的治疗办法———”
陈远航差点无语,他是从后世来的,后世讲究以人为本,是真的以每一个人为本,是真真正正以每一个个体的幸福、尊严和生命为本。
而这个年代,似乎更侧重於整体利益和大局考量,少数人的声音,往往被淹没在集体的洪流之中。
確实,整个安德地区的出血热病治癒率很高,但是仍有很多人因为这个病离世,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个家庭,每一个逝去的生命,都是某个家庭的顶樑柱,是孩子的依靠,是妻子的天,是父母的心头肉。
他们的离去,意味看一个家庭幸福的终结,意味看无尽的悲痛和艰难。
“欒大夫,你知道不知道,生命才是第一位的!竟然还能当典型,你觉得这个典型很光荣吗?”陈远航越想越气,说话也丝毫不留情面。
“怎么说话的?你这个烂方案,你敢保证比我们的治疗方案有效吗?”欒姓妇女的嗓门很大。
这个,陈远航確实不能保证,虽然有1990年代浙省那个零死亡背书,但谁都知道,传染病在刚流行的那些年,致死率是很高的,但是人类的基因也在不断地適应这种病毒,传染病越往后,致死率越低,所以说,陈远航真的不敢保证。
但话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决不能认怂:“我保证,我保证我的方案能治好更多病人!”
“哼,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欒姓妇女冷哼一声:“二个毛头小子,真的以为上了几年学就能看病了?给我当学生你都不配!”
“好了,好了!”韩素芳终於忍不住发话:“我们就事论事,不要搞人身攻击!大家各有各的道理,肯定谁也说服不了谁。这样吧,我们也別在这儿爭论了,我们儘快上报卫生局的领导,把各自的优缺点都讲到,让领导做决定吧!”
欒姓妇女见韩素芳一点都不支持自己,摔了一下本子,站起身就走,走到门口又转过头说道:“反正我不会同意,五院也不会同意!”
陈远航也不惯著她:“自以为是!你凭什么替群眾做主?你不该问问病人同不同意吗?”
“好了,尊重一下前辈!”韩素芳嗔怪了一句:“你先回去吧,等领导做完决定之后我再跟你联繫。不过,我是倾向於你这个方案的,肯定会替你说话!別的不说,就说你划分的这五个阶段就值得用到临床上!”
“韩老师,你这话有毛病,什么叫做替我说话?你这是替病人说话!这事儿本来跟我一毛钱的关係都没有,我要不是看著这些病人可怜,想为战胜疫病出一份力,我才懒得管这种閒事呢—”陈远航委屈地说道。
“牢骚太盛防肠断,大家都是站在不同位置上考虑事情,心情可以理解,不过,大家都是希望能治好更多的病人,谁都不希望病人死亡!回去等我电话吧!”韩素芳拍了拍自己爱徒的肩膀。
回到宾馆,阿嬤她们昨天逛累了,今天没出去,都在宾馆休息,陈远航也就在宾馆里陪著她们说话看电视。
虽然觉得不关自己的事儿,可心里却总想著这件事。
“航子,是不是遇到啥事了?怎么见你回来后就闷闷不乐的?”阿坐到了陈远航身边。
陈远航笑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你是我孙子,我能看不出来你高兴不高兴?”阿亲昵地拍了一下他的手。
“唉,遇到了点事——.”陈远航便把出血热的事情对阿嬤她们讲了一遍。
阿嬤听了之后,嘆息一声:“航子,你救人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老话说的好,名不正言不顺,你无官无职,他们不愿意接受你的治疗办法,你能怎么办?凡事別钻牛角尖,
眼不见为净,你別去那个医院就行了!”
“我就是—”陈远航摇了摇头:“唉,算了,我也不管了,爱用不用!”
其实,陈远航最闹心的就是,明明知道自己的方案能救更多人,但就是没办法。
唉,这也算重生者面临的问题之一的了吧。
第二天,陈远航和郑佳佳就去办了护照,按理说他们的护照需要从县里递交到市里,
但有关係,这个程序就免了。
给他们办理护照的人特別热情,也不知道是地区领导交待过的,还是庞曼找的关係发挥的作用,反正一切都很顺利。
办理护照的人还给他们介绍了一个叫老沈的人,老沈应该是最早期的出国中介,他负责后续签证和购买机票的事情,两个人的中介费500块钱。
陈远航带著老沈去外匯管理部门把斯坦普教授电匯过来的5000美元取了出来,当然,
取出来的都是软妹幣,今天的匯率是1美元兑换2.142软妹幣,5000美元兑换了10710软妹幣。
陈远航感觉很亏,黑市上美元供不应求,1美元能兑换3块多或者4块多人民幣,但也没办法,虽然斯坦普教授电匯过来的是美元,但他根本拿不到美元。
不过,这5000美元確实有点多,老沈说从沪市转港城然后到纽约的机票也就是2000多人民幣,两个人还不到5000块钱。
再加上从纽约转机到底特律,两个人的机票是1500块钱,所以他们还会剩下4000块钱左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