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航头都大了,开始撵人:“好了,好了,没事的都先走吧,你们都耽误別人看病了!”

这个时候,確实有个人来看病。

准確地说,是一个中年妇女搀扶著一个男人来看病,都是本村的。

这家人姓秦。

“小陈大夫,你看我家男人这病,你能治吗?”中年妇女问道。

陈远航打眼一瞧这男人,嘴角微微下垂,眼神显得有些迷离,走起路来左摇右摆,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上。

这明显的嘴歪眼斜、步履蹣跚,无一不透露著脑梗后遗症的典型症状,让人看了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悯。

不过,他只是个医生,又不是神仙,大部分病他都治不了。

遂摇摇头道:“秦叔这病只能保守治疗,慢慢调养,其他也没啥好办法!”

陈远航又检查了一下他的头部,没有发现手术的跡象,这个年代,肯定没有介入和溶栓,顶多开颅做一个颅內外动脉吻合术或者大网膜颅內移植术,但这已经是国內顶级医生能做的了。

陈远航並不是个全科医生什么都会,比如说这神外或者骨科,稍微复杂一点的手术他都没做过,他精通的就是胸腹部內臟那一块,但如果说真是迫不得已,他倒也能拿得下来。

就拿颅內血管来说吧,虽然复杂点,但血管嘛,不都是那么回事儿,一通百通。

但老秦的脑梗又不是急性期,没有做手术的必要,要是发病期间就做手术,或许还有一些机会。

中年妇女嘆息一声:“大家都说你治病厉害,是个神医,我还以为你能治呢!”

“阿婶,我可不敢称神医,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医,要是有人说哪里有神医,你可千万別信,那都是骗子。秦叔在喝药吗?”

“一直在喝,不过,也快喝不起了!”中年妇女顺手拿出了一个袋子,陈远航看了看,有溶栓的尿激酶,抗血小板的阿司匹林、降压药硝苯地平和抗凝的肝素,还有几盒中药。

1983年,连第一代降血脂药——洛伐他汀和阿替普酶这些新型溶栓药物都还没应用到临床,可见这个时候的治疗手段多么缺乏。

对此,陈远航也是爱莫能助。

“秦叔的脑梗有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大半年吧,以前咱村有两三个,都是坚持不到一年就死了!唉,我家这个差不多也快了!”说著,女人抹起了眼泪。

这个时候的药物还不行,像他这种中重度患者的生存期也就是一两年,农村患者生存期更低。

要是在21世纪,各种新型药物应用到临床,3到5年的生存期也算正常。

“多喝水,少吃盐,多给他按摩按摩四肢肌肉,让他多握拳,多做关节屈伸运动……”陈远航也只能讲一些毫无营养的医嘱。

女人道声谢,搀扶著男人亦步亦趋地走了,留下的吃瓜群眾也嘆息不已。

“老秦真可怜,以前多能干的一个人,现在走路都走不稳了!唉!”

“有啥別有病,没啥別没钱,这个老秦,以前挣的钱全在这个病上了。”

“哎,小陈大夫,你说,他又不胖,为啥还得脑梗?我听说,只有胖子才会得脑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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