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奖名单是上个月底就公布了的,毕竟是全国范围的颁奖,不少作家单是赴京就需要好多天的路程。

“刘培文?”姜子龙仿佛看到了什么稀罕物,“你可真厉害啊!一次颁奖两部作品同时获奖!前所未有啊!”

刘培文摆了摆手,正要谦虚几句,就见何其志带著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男子戴看一副黑框眼镜,头髮偏长,显得有些凌乱。

“培文!我正到处找你呢!”何其志抓住刘培文就不撒手,“这位是陆遥!

昨天刚从陕地到了,今天一早就跟我吵著要见你。”

“见我?”刘培文有些纳闷。

“没错!”陆遥点点头,有些碘地笑了。

“我之前看过不少关於我那篇《人生》的评论,培文你的评论无疑是这里面跟我个人想法最贴近的,特別是那句『逃离乡土的人,就像孩子年少时嫌弃母亲”,感动得我一晚上没睡好觉。”

刘培文恍然,说起来那个讲稿还是別人整理了发出去的,至今他还不知道是谁。

“培文?你是吗?”一个戴著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一脸惊喜的看著刘培文。

“张叔叔!”刘培文喜出望外。

在大刘庄的沉闷夏天,最早指引他走向文学写作道路的张一公,今天居然也在现场。

“早晨我在获奖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了,一开始我真不敢相信咱俩能一起获奖,没想到真的是你!”张一公一脸感慨。

从大刘庄走出的少年,只用了两年,就走到了国家级的殿堂,而自己却用了快五十年的时光。

刘培文看著一旁的人一副茫然的样子,把自己当初与张一公结识的经歷讲了出来。

一时间,有人感动,有人嘘。

所有人都能肯定一点,那就是从今往后,这段启迪后进、共同获奖的经歷,

將成为中原乃至全国的一段文坛佳话。

几个人说说笑笑,颁奖也终於要开始了。

今天巴老也出席了颁奖现场,他如今年事已高,但威望依旧不减当年。

授奖仪式並不复杂,获奖作家依次上台领奖,然后合影。

只是刘培文两部作品同时点名颁奖,还是引起了会场不小的轰动。

手握两份奖状,此刻刘培文的內心也是百感交集。

在他看来,这场颁奖无疑是对自己过去两年笔耕不輟的一种认可。

颁奖典礼结束后,一群人移师京西饭店,下午是获奖作家的集体座谈会。

说是集体座谈会,倒不如说是个无主题的分享会,每位作家大都是讲讲自己的创作经验和个人想法,时间也不算长。

大家逐个发言,终於到了刘培文。主持座谈会的王濛笑著说,“我们这位小刘同志啊,一次拿了两个优秀中篇奖,在评奖歷史上也是前所未有,下面,我们欢迎刘培文同志给我们讲两句!”

一眾作者都鼓起掌来,不少人眼中都透露著好奇的神色。

一次能占两个名额的狼人,巴老一锤定音拍板的青年作家,他的创作心得与大家有什么不同?

刘培文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鞠了个躬,才坐下继续发言。

“一次能拿两个奖项,確实是评委会对我的抬爱。如果说一定要分享创作经验的话,那我觉得对於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想像力。”

眾人都有些好奇。

“文学、特別是小说,说到底是作家想像下的產物。之所以很多作品被读者广泛认可,或被评论为现实主义的作品,归根结底是我们在展开想像力的同时能够挖掘时代元素和情感因素,让读者能够感受到情节中的真实感。

“想像力有多重要呢?就像总是有读者来信问我,『刘培文你一个中原人,

怎么能写出祖国边睡茫茫草原上的故事呢?』『刘培文你今年才二十二岁,怎么能写出人在中年、老年的情感状態呢?,

“我觉得他们之所以有这种疑问,就是对於作家创作方法的不了解,这也是我今天想谈的。

“在我们大多数时间的写作中,时空间背景都是为了人物的发展而设置的。

“所以在创作《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时也好、《步履不停》时也好,我內心的原则都是首先要確定自己表达的中心,人物要为作者的表达服务,环境要为人物服务。

“当核心確立,作品想要表达的东西才不会偏斜,人物的发展和环境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展开想像的空间了,所以说,看起来时空变幻超出了作者的生活环境,但实际上只要表达的思想不超出边界,我们作家的想像力应当是无穷无尽的!”

讲到这里,掌声响起,不少作者都投来认同的目光。

刘培文的这番话,可以说是把写作的核心讲明白了。

座谈会足足持续了几个小时,才终於结束。

刘培文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邓有梅叫住了。

他身旁还站著一位青年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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