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余波

“我们现在所做的工作,无论是研究技法也好,探索內容和形式的边界也好,都是在向著未知的领域进行探索。”

刘培文总结道。

“这就像是军队里,总要有一支队伍首当其衝,披荆斩棘,在大部队之前突出、探索。

“这样的队伍就是先锋。我们在文学领域做创新,不如就叫先锋文学,怎么样?”

“先锋文学!好!好一个披荆斩棘、首当其衝!”王濛一脸惊喜地说道。

这个名字不仅贴切,而且也没有任何意识色彩上的问题,而且恰如刘培文所说,足够笼统,什么东西都可以往里装。

“这名字確实不错,培文你再详细说说,我回去写篇评论,一定儘快把这个新提法宣传出去。”

李拓此时也来了兴致。

“我觉得我们目前还是要把目光落实到写作技巧上来·—”

一群人开始热切的討论如何定义和表达“先锋文学”的概念,就这样说到了日暮西山,才依依不捨的道別离去。

从王濛家出来,下了楼,看到刘培文瀟洒的跨上了摩托车,邓有梅的眼睛瞪大了。

“培文!你这是换摩托啦!”

他凑到近前,伸手摸了摸摩托光滑的油漆和宽大的皮坐垫,“真好看啊,什么时候买的?”

“嗨,这个月把《1942》写完了,我就去买了,现在后悔啦!今天把我冻得不轻!”刘培文半真半假地说著。

“后悔?能两三千买后悔的人可不多。”

邓有梅笑了笑,“你一个大小伙子,又是皮衣又是皮手套、护膝,还戴这么厚的头盔,就这还冷?”

“怎么不冷?要不我拉著你试试?”

“去你的吧!自行车也挺好!”老邓自然不上当,蹬上车摆摆手走了。

刘培文耸耸肩,也骑上摩托回家了。

嗯,確实不能骑太快。

一路骑回百胡同,天已经有些擦黑,推开门,他把摩托车推进去放好,扭头进了厨房。

白天出去了大半天,土暖气被他掩住了盖,如今回来一看,只剩下几块炭奄奄一息地散发著热力。

跑到倒坐房铲了一筐子炭,重新把土暖气烧得烈火熊熊,烧了壶热水,在炉边呆了半响,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他才转身去了书房。

1982年迈入尾声,他盘算了一下,今年一共写了《步履不停》《没事偷著乐》、《甜蜜蜜》、《1942》四部作品,哦对了,还有一部用笔名“务虚子”写的《一代宗师》。

这两年我是不是太勤奋了?

他自我反思了半天,不过想想即將爆发的稿费,又开心地不行。

对了,明天还得去人民文学领稿费单!

正想著,忽然听到门口有开锁的声音。

从门后摸出根棍子,刘培文小心翼翼地往前探去。

半天,门终於被打开了。

推开门,一个瘦瘦的身影迈步进来。

“树根?”刘培文惊喜的扔下棍子,“你怎么来了!”

自从上次刘培德去参加了什么研究项自,他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弟弟了。

仔细观察了一番,他发现刘培德显著变白了一些,但是人却也瘦了几分。

“项目结束了,刚从外地回来,车进了城里,我想著过来看看,就没回学校。”

“正好还没吃饭吧?等等我做点饭去。”

两兄弟进了厨房,刘培文忙活了一会儿,一盘子醋溜白菜,又炒了个辣椒炒肉。俩人一人端著一大碗热汤麵,就著菜埋头吃了起来。

“你不才大二吗,参加什么项目,怎么还跑到外地去了?”

刘培文夹起一筷子五肉塞进嘴里,隨口问道。

“不让说。”刘培德摇摇头,“不过我在里面就是做点写写算算的活,具体干什么我也不懂,都是听老师的安排。”

这倒是跟刘培文预想的一样。

“这次回来总不会再去了吧?”

“老师说今年没事儿了,我也不知道还去不去。”刘培德看起来確实饿得不轻,一大碗麵条三下五除二被他喝了个乾净,又去锅里挑了剩下的,扒拉了点辣椒汤,继续吃了起来。

俩人把饭菜吃了个乾净,刘培德去刷了碗。

吃完饭,兄弟俩一如在老家时一样,窝在书房里看书。

刘培德捧著本数学讲义看了半天,忽然来了一句,“哥,你说我要是去参加项目,好几年不回家,我爸妈能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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