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事!”费禕皱起眉头怒斥道,“无当军是子均一手带出来的。他们到了之后,让他们去见王(平)子均,让王將军自行决处!”
“诺!”诸將纷纷答应。
费禕回过头来,望著远处空空荡荡的魏军营寨,摸著鬍子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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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也终於凉快了,士兵们纷纷走出营帐,露天席地而眠。
数万名赤膊的魏军士兵一个月没洗澡,凑在一起的那股异味直让人作呕。
一队押运物资的輜重车队缓缓而来。
“站住!口令!”
负责警戒的魏军还是称职的,他们时刻注意著长安方向的来人。
如果是水,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截下几袋来。
“老夫从洛阳来,不知什么口令!”
輜重车队为首的,是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他一头雪白的头髮,但鬍子却依旧乌黑,在人群中非常扎眼。
白髮老者一袭青衫,骑在驴上,倒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气派。
“没口令不许入营!”魏军轻蔑地一笑,堵在门口岿然不动。
负责警戒的魏军收过路费收惯了,这是曹爽的本营,任凭你是哪个郡运来的物资,都得上贡。
“谁在外面吵闹?”
正当老者和卫兵们僵持不下之际,巡夜路过的李胜正好看到这一幕,当即走了过来。
“李长史!”
负责警戒的卫兵们收过路费,也是要上贡一部分给李胜的,他们当即向他告状,说这个来歷不明的老头態度蛮狠。
可当李胜就著火把看清老者的面目时,突然脸色大变。
“原来是杨公!”李胜勉强的堆出笑脸,连连拱手行礼。
“哼!”
老者却根本不吃这一套,他照旧安坐在驴上,只是粗粗还了一礼,就逕自催著坐骑继续进营了。
“李长史,这...”
卫兵还要爭,却被李胜阴沉著脸拦住。
老者越走越远,李胜犹豫再三,还是跟了上去。
“杨公不是在洛阳吗?这一走,大將军府怎么办?怎么一大把年纪还到这荒山野岭来?”
李胜一路小跑,追著老者,不断地腆著笑脸追问道。
捂著鼻子忍受著难闻的异味,老者怒斥道:“看你们做的好事!”
丝毫不给李胜面子。
他挥舞手中的鞭子,指著营中七倒八歪,毫无纪律的魏兵,怒斥李胜把事情办成这样,怎么还好意思继续担任征西將军长史的?
往日一向高高在上的李胜,现在却犹如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路小跑著跟在老者的屁股后面一路挨训,却又不敢丝毫还嘴。
“大將军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走到中军附近,老者翻身下驴。
不是他愿意走,而是前面躺满了纳凉的魏兵,驴根本下不去脚。
见李胜吞吞吐吐,犹犹豫豫,老者一拂长袖,呵斥道:“好,你不带老夫去见,老夫自去见!”
说完,他就开口大喊大叫,嘴里直呼曹爽的大名,引来周围人一片好奇的目光。
李胜连忙拉住他,示意他別吵。
“我,我带你去见他便了!”
说完,李胜就带著老者往曹爽的大帐而去。
“咦?这不是杨参军么?”
就在曹爽中军大帐前,两人碰到了手捧一堆公文的邓颺,他也正要入帐內。
“大將军在帐中吗?”
面对邓颺,老者气势也丝毫不弱。
见邓颺不敢回答,老者冷笑一声,上前撩开帘帐,率先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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