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其他的伤口都没有像喉部那样的飞溅而出,看起来都是死后补的。
一个氐族汉子默默上前,手捧一只木盘,上面盛放著几只狼牙倒鉤箭。
所谓的倒鉤箭通体都由青铜打造而成,在秦代棱形箭的基础上於箭身加上狼牙形倒鉤,既可以单独发射,也可以插上箭杆发射,杀伤力极为强大。
箭头射进胸腹部,倒鉤鉤住肉,绝对拔不出来,不要说拔,动一动都会撕心裂肺。如果射中头部和咽喉,当场就会毙命。
即便射中四肢,倒鉤也会割断血脉,导致流血过多而死。
中者可以说生还率十不存一。
除了木盘上的那几支箭,庭院里还堆著上百支从现场搜集来的箭矢。
这种犀利的武器,確实不是隨便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拥有的。除了武卫军能大量配属外,就连郭淮的雍州军配备的数量都不多。
在这荒郊野岭的天水郡,也確实只有曹皑的军队有配备。
见曹皑说不出话来,杨飞龙愈发认准了凶手是他。
可再联想到曹皑的身份和城外的军队,杨飞龙又没了刚才那一刀的勇气。
曹皑转头,看薛夫人的表情除了冷静之外,也多出了一份怀疑之色。
他连忙推说道:“夫人误会了,在下军中確实配有此类箭矢,而且也不瞒诸位,昨夜在下確实与杨渠帅在出城时见过。”
“分別时,杨渠帅和他的隨从们人人骑马。在下军中虽然也有马匹,但都是用於拉车。无论如何都赶不上先发的杨渠帅,又如何能杀人呢?”
曹皑这么解释,氐人们又有些犹豫了。
虽说理论上拉车的马也能临时充当骑兵的坐骑,但马匹昨夜是不是经过长途奔袭,他们氐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更何况城门口还有天水本地的郡兵作为证人。
冀县与外界的交通就只有东西走向的山道,其余都是高耸的山脉。曹皑如果派骑兵去追,一定没法瞒过守城郡兵的耳目。要知道,以现场收集的箭矢来看,伏击杨百万的人有三位数之多,曹皑营中的倒鉤箭加在一起都没现场搜集的数量多。
曹皑连番的解释让氐人们彻底动摇了。
杨十万刚要说话,薛夫人却突然开口了。
“妾身愿意相信將军之言!“薛夫人语出惊人,她坚定地为曹皑辩护到,“大魏官兵绝不至於伏击夫君,更不可能伏击夫君。”
眾人都是一惊。
曹皑也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容易被说服。
“夫人!”
“阿母!”
杨十万和杨飞龙还想爭辩,却被薛夫人的一个眼神给堵了回去。
“天水小郡,我清水氐又是戴罪之族,还希望將军垂怜,为我夫君报仇!”
薛夫人的举动再次震惊当场,这次她竟然直接盈盈下拜,朝著曹皑拜了下去。
杨十万还想说话,但不知为何,忍住了。
曹皑见他不说话,这才上前扶起薛夫人。
和刚才那次不同,这一次薛夫人没有再避开,而是任由曹皑托著自己的手臂,缓缓起身。
“杨渠帅是清水氐的渠帅。他的死,是有人故意谋害!”曹皑故意提高了声音,他就是要让墙外的氐族族人们听到,“这是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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