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阿母!”

见母亲出来,杨飞龙也顾不得外人在场,一把扑进薛夫人怀中,哭得愈发伤心了。

“什么?”曹皑吃惊得问道,“杨小郎竟然是夫人的...”

“將军明鑑,飞龙正是犬子。”薛夫人抱著儿子,轻轻抚过他的头髮。

曹皑目瞪口呆。

薛夫人秀眉微蹙,慈祥的抚摸著儿子,又低语了几句,杨飞龙这才慢慢止住哭声。

“若是方便,夫人可否容在下凭弔一下杨渠帅?”曹皑上前一步,试探著问道,“杨渠帅突遭横祸,在下也十分惊讶。”

“你!”杨飞龙突然挣脱母亲的怀抱,戟指曹皑道,“阿父明明是你们魏人害死的!还要假惺惺的吊什么丧?”

薛夫人听了儿子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她拍拍儿子的背,示意不要激动。

“呸!胡说八道!將军何等样人?还稀罕害你父亲?”

牛寅在一旁都听不下去了,他怒道:“以將军之尊,难道还用的著偷偷摸摸,暗中下手吗?”

“你!我记得你!”杨飞龙脑中闪过一道闪电,他指著曹皑丝毫不动摇,“昨晚阿父说要回族中办事,不过三五天就回冀县。可就在阿父走前,我亲眼看到你和那个杜主簿偷偷摸摸的离开驛馆!对了,那个杜主簿在哪?他怎么没来?”

眾人听了,一片譁然。牛寅更是说不出话来。

杨十万上前一步,脸色冰凉,对曹皑抱拳行礼道:“我等不敢怀疑將军,但事关我兄长的命,还请曹將军明言。”

曹皑也不动怒,他知道这些氐人正在气头上,一味的发火只会中了那些对杨百万下手的人的圈套。

他微微一笑,对薛夫人道:“杜主簿在城外营中醉臥未起。夫人明鑑,在下和杜主簿离开在前,杨渠帅离开在后。在下如何能得知杨渠帅要回族中办事呢?”

薛夫人眼眸转动,正要开口,却被儿子打断。

“出城!”杨飞龙抹了抹眼泪,咽下几口口水,“日落之后,照例都要闭城。阿父离城,你焉能不知?”

“还有,阿父身上那些倒鉤箭,连天水郡兵都没有!就只有你们官兵有!”

杨飞龙的前半句话还没怎样,后半句话一听他说杨百万是被倒鉤箭所杀,氐族人彻底按耐不住了。即便有杨岳在旁镇场,他们也吵吵嚷嚷,要曹皑给一个说法。

果然把线索转到自己身上来了。

曹皑不动声色,暗中观察在场眾人的表情,却並没有看出来谁的行为特別反常。

“夫人,杨渠帅的遗体,在下可否一观?”曹皑心知此事有蹊蹺,但当著眾人的面,多说也是无意义,反而可能掉进陷阱里。

薛夫人略一犹豫,便也同意了。至於杨十万的意见,似乎她根本就没考虑过。

杨十万似乎也有些忌惮薛夫人,脸上只是慍色一闪,但也没有阻止。

一行人穿过人群,走进了昨天杨百万下榻的馆舍。

只见不大的馆舍庭院里满满当当停了十几具尸首,全都由白麻覆盖。但血跡依然染透了白布,斑斑点点,甚是渗人。

薛夫人一点头,一个氐族汉子上前揭开了离曹皑最近的一具尸体上的白布。

虽然距离死亡时间已经过去半天,但死者依旧满面怒容,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他浑身上下满是血跡,到处都是创伤口。

那氐族汉子又陆续揭开了其他死者身上的白布,最后,才是杨百万。

和其他人身上杂乱的伤口不同,杨百万的致命伤显然是喉部被一箭射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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