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在父亲面前永远是个儿子。哪怕在外面再怎么装成熟,只要到了父亲面前,杨飞龙还是如儿时一般撒娇。
“哈哈!”杨百万慈父之心也泛滥开,他捏捏儿子的脸蛋,爽朗的笑道,“此事不过区区小事,最多三五天便回。你好好守在馆舍里,若是曹司马有任何吩咐,你都应承下来,千万不可得罪於他。”
说著说著,杨百万又郑重地嘱咐起儿子来。
对於这个最有出息的儿子,杨百万一直寄予厚望。杨飞龙也从未让他失望过。
“好了,走!”
“驾!”
杨百万一马当先,身后的十几名隨从也鱼贯而出。冀县狭窄拥挤的巷子在氐人精熟的马术面前如履平地,很快,一行人就消失不见了。
城门落下,杨百万一行鱼贯而出,顺著渭河,一路往东飞奔而去。
马队走后,城门里又走出二人,正是曹皑和杜预。
“元凯也是太多虑了!”
见杜预一脸的紧张,曹皑连连摇头。
“不可不防!”杜预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是力劝道。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曹皑无奈的笑道,“不过元凯所言也有道理。適才我见杨百万言不由衷,说是什么小妾临盆在即,不得不回。卿见他面色,是因为这种事才急著回家的么?”
“是啊!”杜预见曹皑是懂装不懂,更加心急,他劝道,“我刚才看杨百万强挤笑容,面带忧色,显然是族中出了大事。若非如此,他带的为何全是精壮的战士隨从?心腹家人却一个不带?”
“我军马匹稀少,现在是无论如何都赶不上他们了。”
曹皑略一沉吟道,“这样吧,明日我带兵去一趟清水和略阳,摸一摸这杨百万的底。大將军伐蜀在即,大量精壮被徵调走,后方无比的空虚,我绝不容许伐蜀期间,后方出现任何问题!”
“至於元凯....”曹皑拍拍他的肩膀,“就带著两队辅兵,继续在冀县和这群老傢伙们打交道吧。务必让他们老老实实的把人力物力都拿出来。”
“谨遵台命!”杜预也一脸严肃,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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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清水的官道呈东西走向,南北两边都是高耸的山脉。
今夜的月光时隱时现,儘管是沿著官道,但路特別难走。
还好氐人的坐骑都是走惯了这条路的,放慢些速度,倒也还能走。
“咀~~~~~~~”
一声悽厉尖锐的哨声忽然响起,杨百万本能的勒住了坐骑。
“是山北面!”
“吁~~~~~~~”
山南又是一声悽厉的哨声,似是在回应。
杨百万和隨从们又看向南面。
“沙沙~沙沙~沙沙~”
山间的缝隙里,一群人缓步走出。
“走!”
杨百万听对方的脚步声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果断地下令掉转头往回走。
“沙沙~沙沙~沙沙~”
又有一群人从后方截断了他们的归路。
云彩飘走,明亮的月光照亮了整个山谷。包围杨百万的,赫然竟是同样氐人装扮的弓弩手。
弓弩上尖利的箭头在月光下散发著令人窒息的煞气。
“你们是哪个部落的?”杨百万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色厉內荏的用氐人语言呵斥道:“我是氐帅杨百万,你们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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