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杜预自作主张,替曹皑答应道。
“杜主簿,是我!”
门外是牛寅的声音。
他朝杜预使了个眼色,杜预当即去开门放他进来。
“將军!”牛寅先是向曹皑行了一礼,接著神色紧张的言道,“杜主簿吩咐属下今夜负责值守,属下不敢怠慢,一直在外巡逻。可是………”
牛寅略一犹豫,也压低了声音道:“可是刚才属下巡逻完后突然內急,在路过茅房时见到杨健队主悄悄出门,属下一路尾隨,杨队主竟去了杨岳的家里……若是將军派去的倒也罢了,若不是將军派的......”
曹皑明白他的意思。
“杨队主的確是我要他去和族中商议的。”曹皑点头替杨健遮掩下来,“卿多虑了。”
对於杨健,曹皑还是信任的。没有他曹皑,杨健在族內不过是个底层的小卒子,根本没有话语权。自从跟了曹皑,杨健的家人在族中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起来。
虽然之前吩咐过杨健和族中牵线搭桥,但深夜前往,曹皑却没有吩咐过。之所以替他遮掩,也是出於信任。
杜预是个聪明人,察言观色,早就看出来曹皑是在撒谎。
他明白曹皑是想给部下以信任,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將军,虽然杨队主並无歹意,但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刚才....”杜预没有说下去,杨千万族人的疑点要不要告诉牛寅,让曹皑自行决定。
杜预本不想掺和这里的事,无论是氐人还是杨家,还是曹皑。谁倒霉谁得益,与他根本没有关係。
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要是曹皑有个好歹,自己又怎能置身事外?
“元凯所言不差,就先避一避吧。”
曹皑明白杜预的意思,见杜预如此为自己著想,也是有些感动。
他转头吩咐牛寅,让他准备一套普通小卒的衣服给自己换上,让牛寅继续驻扎在馆驛里,而自己和杜预去城外营中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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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乌云飘过,遮住了月光。
乘著夜色,两个黑影从驛馆门口出现,左顾右盼了两下,便匆匆消失在巷子中。
杨飞龙站在驛馆隔壁馆舍的阴影中,看清了这两人正是杜预和曹皑。
“飞龙!”
一只宽厚粗糙的大手拍在他肩上,杨飞龙猛地转身,原来是父亲。
杨百万见儿子有些恍惚,便问他发生什么了。
杨飞龙如实说了刚才的见闻。
“飞龙,你要记得。曹司马、杜主簿,那都是官家,不是我等可以得罪的的起的!”杨百万一脸严肃的吩咐道,“为父肩负著一族的重託,咱们寄居在魏人的土地上,不能不遵守人家的规矩,千万不要学那个叛贼!”
“须知,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杨百万对儿子的话语低沉而富有磁性,全无刚才在宴席上出乖卖丑的样子。作为一族的族长,杨百万又怎会真的是个庸才呢?
面对父亲的谆谆教导,杨飞龙似懂非懂,只是点了点头。
杨百万见儿子听进去话了,便宽慰的摸了摸他的脸。
一个氐族大汉从馆舍內牵出了一匹马。
“这么晚了,父亲还要去哪里?”
见父亲一副出远门的装束,杨飞龙好奇地问道。
“嗯,回一趟清水,有事。”杨百万边答边翻身上马。
他身后的几个隨从大汉也一齐翻身上马。
“儿也要隨父亲同往!”杨飞龙一看和父亲同行的都是父亲手下最精锐的战士,好胜之心陡起,竟吵著闹著要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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