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五百支长枪齐刷刷地指向土台,儘管都是演习用的木枪,但森严肃杀之气,让土台上的校尉军官们纷纷严肃起来。
“咚!”
“杀!”
又是一声重鼓,在队主们的带领下,第一排的百支长枪齐刷刷地向前刺出,劲风所至,吹起了一片尘土。
看起来並没有郭淮说的那么不堪嘛。
曹皑回头望了望郭淮,脸上的笑容格外亲切。
郭淮则铁青著脸。
“请使君召见这一曲的曲长吧。”曹皑边交出腰鼓,边向郭淮请求。
郭淮无奈,只能让人叫那一曲的曲长上台。
“末將步兵第三校第八曲曲长牛寅,参见將军!”
龟旗曲的曲长牛寅是个三十来岁的高大汉子,即便拜服在地下,依旧看起来十分魁梧。
他趴在地下,身子微微起伏,竭力压制著喘息。
刚才那点运动量对一些身材瘦弱的士兵来说或许还能喘一下,对这么个魁梧的壮汉来说,脸都不会红一下,看起来他似乎是害怕了。
自己麾下的士兵在全军操演中丟脸了,特別还是之前所有曲队都表现完美的前提下。郭淮的脾气全军上下都心里清楚。刚才郭展表现完美,还不知为何被打了个半死。
牛寅的部下表现如此拉跨,会面对怎样的责罚,谁也心里没底。
“这位是征西將军府的曹司马,见过了!”郭淮淡淡的一指曹皑,给牛寅介绍道。
牛寅连忙给曹皑行礼。
“牛曲长,適才的操演,足下以为如何?”曹皑笑眯眯的问道。
牛寅一听曹皑是征西將军府派来的,郭淮语气不善,又联想到了一开始郭展被打个半死。
他瞬间联想到曹皑要寻郭淮晦气,郭淮是把自己推出来当替死鬼的。
“將军恕罪!”牛寅嚇得连称呼都改了,直接给曹皑升级到將军,他口不择言的连连求饶,直接把本曲的老底都给掀开了。
原来郭淮倒也不是全然说谎,牛寅所带领的曲队確实是有部分新徵调的郡兵加入。但更多的,是其他各部各曲所淘汰出来的。
雍州郡兵有一个习惯,就是按照籍贯编制士兵。这些同乡好友,同宗兄弟们口音相同,饮食相近,日夜相处,相互之间的羈绊远比混编的部队要强。
在战时,同一编制下的士兵如果看到排在自己前后左右的队友都是自己的同乡同村,甚至是叔伯兄弟,那在战斗中爆发出来的凝聚力和韧性不是混编的部队更不是所能想像的。
所以,牛寅的这个曲队就是负责收容不同籍贯、不同宗族,特別是小门小户的士兵。这些士兵往往被其他大族大郡所欺压。各部各曲在分配物资时也往往排在最后。
当然,战时他们还得排在前头,当炮灰。
郭淮没有打断牛寅的求饶。这种事只需要稍加留意,都能打探清楚,没必要掩耳盗铃。
倒是曹皑,听的津津有味。
他暗中观察,郭淮身边的校尉军官们都露出不悦之色。今天这么曝光雍州军的隱私,看来这个牛曲长很难在这里混下去了。
“牛曲长!”曹皑上前扶起牛寅,替他拍拍身上的尘土,“在下奉了夏侯征西的命令,正要组建一支新军,目前正缺人手,曲长可有意归到夏侯將军的麾下?”
牛寅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能攀附上夏侯玄。
“愿意!末將愿意!”他当即又跪倒在地,向曹皑连行大礼。
郭淮和他身后的校尉们脸色都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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