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恕罪!”那將官起手就是一个抱歉,“郭使君若在军中,每日寅时就要起身亲自点校操演,任何人都不能打断。卯时操演一结束,在下立刻带二位去见使君。”
“不敢!”
对方都搬出这么大的规矩来,曹皑也不好强行逼对方。
乘著操演的功夫,曹皑开始和对方聊起天来。
“適才失礼,不知足下高姓大名?”曹皑问道。
那將官面不改色,回礼道:“不敢,郭正,忝任步兵第一部校尉。”
郭正?
见曹皑还想再问,郭正便索性都说出来:“家父正是郭使君。”
原来如此!曹皑和臧艾对视一眼,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但表面上两人都不敢多说。
两人都是籍父兄之名才谋得了现在的差事。又不是靠自己的才学和名望,有什么资格嘲笑別人。
当下二人一搭一唱,开始恭维起郭正来。
两人同行一路,倒也有了些默契,一通马屁拍下来,郭正居然有些飘飘然,话头也多了许多,透露出一些雍州军的秘辛。
哪支部队战斗力强,哪个將官能力强,哪些將官有些什么癖好,都被郭正说了个七七八八。
曹皑听得正起劲,还想让郭正多说一些,却被一声声紧促而又高亢的锣声惊醒。
只见对面土台旗帜飞扬,在一面面象徵著各自方阵的旗帜指向下,各方阵退出了操演场。
早操总算结束了。
“二位请!”郭正笑著抬手行礼,语气已经比刚才入营时客气了不少。
在他的带领下,二人一路无碍,直接进了中军大帐。
“启稟使君,新任陇西太守臧艾、征西將军司马曹皑求见!”郭正抢先一步跪倒在地,行了一个军礼。
中军大帐和昨天夏侯玄州衙內堂的营帐布置大同小异。也是两侧布置著两排坐垫,中间是一张案几和文牘,案几后是一架绘著老虎的屏风。
所不同的是,营帐中间並没有沙盘,而是一盆噼啪作响的炭火。
屏风后人影幢幢,並不回答郭正。
过了片刻,屏风后转出一个黑面短髯的高大胖汉,一身赤红色的戎服,脚踩戎靴,头上扎了一个半透明的纱冠,正是雍州刺史、前將军郭淮。
郭淮看起来並不喜欢多说话,他接过二人递来的公文和书信,示意二人坐下,便直接看起来。
臧艾的文书他倒没有看多久,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就放下了。倒是夏侯玄的书信,让郭淮紧皱眉头。
许久,郭淮放下夏侯玄的书信。他一边烤著炭火,一边皱著眉头。
郭淮不开口,臧艾和曹皑都不敢开口。
“足下新任陇西,可知道陇西的详情吗?”郭淮突然开口问臧艾。
臧艾没料到郭淮居然会先开口问自己,一愣之下,连忙说自己是兗州泰山人士,哪里知道陇西郡的情况,还要请郭使君多多照拂。
郭淮禁不住笑出声来,看向臧艾的眼神里满是怜悯之意。
“足下千里赴任,却不知眼前路的深浅,哪怕是刀山火海,也要往里跳吗?”
臧艾闻言立时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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