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好。”沈商年跟著咔嚓咔嚓。

孙鹤煬太了解他了:“你在怕什么?”

沈商年喝了一口酒,清清嗓子说:“如果我现在跟你说,我喜欢你,想跟你谈恋爱,你什么反应?”

“嗯?”孙鹤煬脑子里面短暂地设想了一下,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这……我这……我这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太渗人了。”

谢京亦插了一嘴:“你这个反应有一个前提。”

沈商年孙鹤煬齐刷刷看著他。

孙鹤煬:“什么前提?”

谢京亦说:“你把他真当成朋友,没有爱情。”

孙鹤煬扭头跟沈商年对视一眼。

谢京亦慢慢悠悠道:“你那个朋友如果也喜欢你的话,你考虑的这些,都將迎刃而解。”

两人安静一秒。

孙鹤煬发自內心道:“好有道理嗷。”

沈商年又沉默两秒:“但是我有点不敢赌。”

但凡是认识了一两年,两三年,又或者是七八年这种的朋友。

他根本不会优柔寡断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可是二十七年。

包含著人生最美好的二十年。

“確实需要好好考虑。”谢京亦笑了笑,“赌贏了,一本万利,输了……倾家荡產。”

孙鹤煬感慨:“真不愧是谢总,谈个恋爱还跟做生意似的。”

剩下的时间,他们又换了一个话题。

沈商年赶在十二点前走了。

-

夜深人静。

二院门诊楼一楼仍然亮著灯。

陈之倦从急诊科的通道出来时,隱约看到旁边柱子上靠著一个人。

那人蹲在地上,穿著一件黑外套,外套帽子遮住了头,看不清样子。

陈之倦隨意看了一眼,脚步没停。

脑子处於一种放空状態。

直到快出门诊楼的时候,他反应过来。

脚步停住,转过身。

隔著两三米距离,他看著蹲在地上那人。

那人趴在膝盖上,好像是睡著了。

商玟每年忌日,江知从不大操大办,通常都是带著沈商年去祭拜。

以前陈之倦跟著去过几次,后来他发现,江知平日里和沈商年的单独相处並不多。

更何况,人家祖孙三人,他確確实实是个外人。

今天下著雨,估计在雨里站了一天。

这么想著,陈之倦嘆了一口气,他走到沈商年面前。

听见脚步声时,沈商年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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