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地托住阿朵,不让她碰到伤口,指尖却触到她后背微微的颤抖——原来这看似懵懂的孩子,早已察觉到异样。

阿依娜快步上前,替阿朵理好歪斜的衣领,发间银铃与妹妹脚链的声响交织成韵。

"阿朵乖。"

她將木槿重新別在妹妹耳后,金血在指尖晕开淡淡光芒。

"哥哥只是受了点小伤,有阿爸和姐姐在,不会有事的。"

巴沙望著三人依偎的身影,喉间滚动著未说出口的嘆息。

他弯腰拾起地上散落的药罐,却在转身时瞥见朱允熥悄悄皱眉——少年抱著阿朵的手臂紧绷如弦,显然是阿朵碰到了他的伤口。

老蛊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將到嘴边的质问又咽了回去。

阿朵突然从朱允熥肩头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扫过屋內:"那这些乱七八糟的...是给哥哥治病的吗?"

她晃了晃沾著草屑的脚丫。

"阿朵知道好多草药!明日带哥哥去后山,那里的灵芝可大了!"

朱允熥与阿依娜对视一眼,笑意漫上眼角。少年低头蹭了蹭阿朵柔软的发顶,声音里裹著蜜般的温柔:"好,那明日就劳烦我们阿朵小神医了。"

屋內的烛火突然欢快地跳跃起来,將四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晃成一幅暖融融的画。

而暗处,巴沙擦拭药罐的动作慢了下来,浑浊的眼底泛起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意。

晨光刺破薄雾时,朱允熥已立在药庐门前。

两名戴著青面獠牙面具的不良人正欲阻拦,却见他抬手亮出吴王令牌,鎏金盘龙纹在熹微中泛著冷光:"即日起,蛊王前辈可以自由出入!"

话音未落,木门吱呀推开,巴沙背负骨笛跨出门槛,浑浊的目光扫过令牌上乾涸的血跡,最终落在少年染毒后仍挺直的脊樑上。

一行人踏著朝露向山头行进。阿朵蹦跳著走在最前,裙摆扫过沾满晨露的草叶,惊起几只斑斕蝴蝶。

巫黎背著盛满蛊虫的竹篓,每走一步,篓中便传出细碎的嗡鸣。

朱允熥与阿依娜並肩而行,少女发间的银铃隨著步伐轻响,与他腰间苗刀的晃动奏出微妙韵律。

攀上最高的山崖时,初阳恰好跃出云海。

万丈金光倾泻而下,將连绵的峰峦染成琥珀色,蒸腾的雾气在山谷间翻涌如浪,远处苗族村寨的吊脚楼若隱若现,宛如水墨画中未乾的墨跡。

阿朵张开双臂欢呼,惊起棲息在古松上的一群白鷺,雪白的羽翼划破霞光,在天幕投下流动的暗影。

巴沙拄著骨笛凝望远方,山风掀起他斑驳的衣角。

良久,他转头看向朱允熥,苍老的声音混著松涛:"这西南的日头,可比京城的烈多了。"

少年抬手遮挡刺眼的光芒,嘴角扬起笑意:"烈些好,照得清暗处的魑魅魍魎。"

(读著大大们猜猜最后谁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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