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千般思念与牵掛都化作了这温柔的目光。

晨光中,他们开始为进宫做准备,秦王府內一片寧静祥和,空气中瀰漫著幸福的气息……

晨光斜斜穿透乾清宫的雕槅扇,在金砖地上投下菱形光斑。朱元璋解下蟠龙玉带隨手掷在紫檀案上,玉带扣与鎏金镇纸相撞,发出清越声响。

方才退朝时群臣叩拜的余音犹在耳畔,他却已迫不及待地挥退宫人,独留裊裊龙涎香在殿內縈绕。

"陛下,太子殿下已往东宫去了。"司礼太监尖著嗓子稟报导。

朱元璋捻著頷下鬍鬚,目光落在案头朱標昨夜批阅的奏疏上——硃砂批註笔锋遒劲,却比自己的字跡多了几分温润。那些圈画之处,竟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忽听得环佩叮咚,马皇后挽著食盒款步而入,鬢边珍珠步摇隨著动作轻颤:"又把满朝事务都推给標儿?

昨儿见他脸色苍白,连早膳都没好好用。"她將青瓷碗摆在案上,腾腾热气里飘出山药红枣的甜香。

朱元璋抓起银匙舀了口粥,粗糲的指节蹭过温润的瓷碗:"治国不是打仗,靠的是水磨工夫。"

他抬眼望向宫墙外初绽的新柳,二十年前与朱標在战火中相依为命的画面闪过脑海,"內阁那帮老骨头,跟著咱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如今也该帮太子歷练歷练。"

"李善长都六十出头了!"马皇后蹙起眉头,指尖无意识摩挲著袖口的缠枝莲纹,"就不怕累垮了这些老臣?"

朱元璋突然放声大笑,震得梁间燕巢簌簌落尘:"累不垮!"他重重拍案,溅起的粥水在奏摺上晕开墨痕,

"当年咱啃著树皮打天下时,他们哪个不是铁打的?"殿外忽起一阵风,將御案上的舆图掀起一角,大明江山在晨光中铺展,"等標儿把这摊子稳稳接住,咱才能放心去巡狩北疆!"

两人正说著话,朱樉大步跨过鎏金门槛时,玄色团龙纹衣摆扫过汉白玉阶,带起细碎金粉簌簌而落。

他发间还沾著晨露,甲冑上的衔珠狮首在日光下泛著冷光,却在望见父母时化作一抹柔和笑意:"老朱,母后你们在说什么呢?"

马皇后转身时,朱樉分明看见她眼角新添的细纹。

她素白的指尖还捏著半块未凉的枣泥酥,嗔怪的话语裹著暖意:"还不是你父皇这段时间將政务一股脑的丟给標儿,我都怕他累坏了。"

朱樉摩挲著下巴,目光扫过朱元璋案头堆叠的奏疏。晨光斜斜穿过蟠龙藻井,在皇帝染霜的鬢角镀上金边。

记忆里那个动輒雷霆震怒、掀翻御案的身影,此刻正端著茶盏慢悠悠品茗,眼角含笑听著皇后数落——这与史书里多疑嗜杀的洪武皇帝判若两人。

他忽然想起前日在东宫,朱標手持奏摺与群臣议事时的从容模样。

"母后,我倒觉得是件好事。"朱樉上前半步,玄铁护腕撞在案角发出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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