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年夹好一个『鸡翅堡”,隨手递给陈琪:“尝尝师父的手艺。”

陈琪接过来,先观察一下下,一脸的好奇:“师父,这肉夹饃的样子好奇怪啊。”

与陕省人喜欢吃的肉夹饃不同,陈春年製作的这种『肉夹饃』,外面用了鬆软膨化的麵包,上面涂了番茄酱,中间夹了几片油炸鸡腿肉,还盖了几片生菜叶子。

闻著有点酸甜。

吃一口,,这味道可以啊——-陈琪咬一大口,咔咔咔嚼著,含含混混说道:“师父,好次好次。”

陈春年嘿嘿笑著没说话。

这种略微有点改良的『肉夹饃”,偏甜口,在缺衣少穿的年月里,就算夹一片油炸的驴粪蛋都好吃,更別说油炸鸡腿了。

“唔唔唔,好次好次。”

“我尝著一般般,比不上咱长安城的肉夹饃,甜丝丝的,酸不拉几的,菜都没炒熟。”

“师父,咱接下来就做这肉夹饃生意?”

“好不好卖?”

“肯定好卖啊,鬆软的麵包,油炸的鸡腿、鸡翅,抹上这种奶油和西红柿酱,味道还怪好嘞。”

陈琪、林亚兰、陈菜菜、孙向娣等二十几人一边吃,一边隨口点评,转眼间就干掉了一个『肉夹饃』”。

陈春年进屋,提出来几大瓶黑不拉几的西洋汽水,给每个人倒一杯:“吃过肉夹饃,

再来一杯快乐水。”

大家端起来喝一口。

嘶,有点扎舌头,除了甜,好像不怎么好喝啊—-陈琪有些疑惑,皱眉问道:“师父,咱接下来真要做这种生意?”

陈春年点头:“对。”

陈琪摇头,道:“师父,咱有话就说,您弄的卤肥肠、滷味小吃、辣酱、十八香药膳鸡都很好吃,隨隨便便就能赚大钱。

可是师父。

这种用麵包夹的肉夹饃·.好吃是挺好吃,可是想要赚钱估计有问题。”

陈春年点一根烟,喝一口快乐水,笑问:“有什么问题?”

陈琪摊开一只手开始算帐:“师父您看哈,这一个麵包,麵包厂批发价1毛3分钱,能顶得上三个麵饼子;这油炸鸡腿、油炸鸡翅,卖不了一斤2块钱左右,估计成本都包不住。”

林亚兰、陈菜菜、孙向娣等一眾女弟子纷纷附和,说师父新弄的这生意不好做,

唯有姑娘在一旁翘了二郎腿,抽菸,喝快乐水,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陈肥肠这狗东西想干什么,姑娘唐晚儿大致已经猜到,可不就是美帝国主义的汉堡嘛。

还肉夹饃。

呢,这玩意儿好像还真就一个肉夹饃,不过把麵饼子换成了麵包,牛羊肉、滷肉等换成了油炸鸡肉...而已。

姑娘是个文化人,喜欢读书看报,喜欢打架子鼓跳探戈迪斯科,还喜欢看电影、看电视、看录像带。

所以,他的见识与眼光,竟然比陈琪这个北平城的狗大户还要高一二个层次。

“唐哥,你咋不说话?”陈春年笑问。

“没啥说的啊,”姑娘咯咯笑著,翘著兰指吸一口烟,“不过我敢保证,春年你这种肉夹饃绝对能赚钱。”

“而且,绝对能赚大钱。”他补充一句。

陈春年没开口,陈琪、陈菜菜、林亚兰几人开口辩驳,说姑娘你放屁,这种肉夹饃成本太高,根本就赚不了钱。

姑娘嘆一口气,幽幽说道:“你们这帮俗物懂个屁,成本高,不会把出售价定高一些?”

陈琪不服:“唐哥那你说说看,这样一个肉夹饃定几块钱好?”

姑娘伸出两根修长、白皙而优雅的手指,轻轻捏了一个肉夹饃:“这一个饃成本9

毛2,那就定个8块8毛钱唄。”

陈琪几人倒吸一口凉气:“臥槽,8块8?”

“唐哥,你咋不去抢银行嘞?”

“对对对,唐晚儿你就別瞎鸡儿乱出主意了,一个肉夹饃卖8块8毛钱,狗都不吃啊。

陈春年听得哈哈大笑。

对对对,狗都不吃·-依稀记得,上一辈子的1987年,陈春年、罗小虎、张大元三个人闯荡江湖,第一次来到北平城,无意间闯到前门大街最繁华路段,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西洋快餐厅。

不足三十平米的门店,厨房、果酱机、咖啡机和柜檯占掉了三分之二,里面只摆了四张小桌子。

外面排队的人,都特么快到大柵栏外边的老护城河了。

哎哟那个人多,那个火爆。

而真正让陈春年三个哈怂震撼的,其实还不是那排出去二三里地的长队,而是价格。

没错,高到离谱的价格。

一个肉夹饃7块钱、两个香辣鸡翅3块2毛钱、一小碗土豆泥1块8毛钱,一杯可乐1块2

毛钱,一杯速溶咖啡2块2毛钱。

陈春年亲眼见识了老北平人的豪横,

一个三口之家,在冰天雪地里排俩小时的长队,30块钱左右开一次『洋荤』,人们脸上绽放的那个幸福,宛如洋芋开了。

1987年的30块钱,普通干部职工半个月的工资“先试著卖唄。”

陈春年再一次坚持了他的老传统,独断乾纲,一锤定音:“林亚兰,陈菜菜,孙向娣,你们十八个大姑娘的任务,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熟悉美食烹飪的每一个环节,包括烤麵包,製作奶油、番茄酱。”

“唐哥,你跟我住几天华侨酒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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