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主啊,我有罪啊

姜先生突然开始讲《周易》,讲为官之道,並让陈春年不妨停下来坐几年冷板凳、读几本书,看几年的风景—···

讲真的,陈春年好像一句都没听懂。

“爸,我读书少,您別云里雾里的讲这么复杂,有啥话,您直接说唄。”

陈春年虚心请教。

姜先生欠身,从一沓报纸中抽出一份过期的《人民x报》递过来:“你先看看这一期报纸。”

“1985年4月14日的报纸?”陈春年一头雾水,嘟囊著开始翻看,“..您说的是这一篇关於全国第一家私营企业的文章?”

姜先生点头:“对。”

陈春年皱眉:“这好像没问题啊,而且,应该算是好事,终於有第一个私营企业出现了。”

姜先生沉默一下,伸出一根白皙而瘦长的指头,指点著报纸上“特批”二字:“是不是挺眼熟。”

陈春年愣然良久,缓缓点头:“我好像明白了一点,可是,又好像更糊涂了。”

旋即,他苦笑说道:“好吧,我真明白了。”

他是真懂了。

姜先生嘆一口气,道:“木秀於林风必摧之,枪打出头鸟-不是说集体主义抒情不好,但绝对不能过,过了,就是越界了,要么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但更多的时候,接下来的一步,可能就成了上九、亢龙有悔—"”

那一日的午后阳光很白,天气很热,树上和菜地里传来一阵接一阵的知了知了,上气不接下气。

翁婿二人聊的时间不长,前后不过半小时,可是,对陈春年来说,却好像度过了几十年的漫长岁月。

姜先生像一只睿智的老狐狸,隨口指点,娓娓而谈,就让他想透了不少事情。

比如,接下来几年疯狂乱窜的东南西北风,以及像庄稼一样野蛮生长出来的草莽英雄,像什么八大王、牟其中、年广九、褚红塔能得善终者,寥寥无几。

与此同时。

却又让他陷入了一种莫名的虚无和幻灭,突然觉得,人这一辈子,除了那几个人、那几件事,其实挺特么的无趣。

不过,这种低迷情绪並没有持续多久。

吃几大碗杨裁缝亲手擀的细长面,听几句陈老师的逼逼赖赖,跟媳妇姜红泥学一个小时的外语。

然后,吸一根“贤者之烟”好吧,人活著其实挺好,真特么的带劲儿!

“哥,你说我咋就给你怀不上孩子呢?

姜红泥贴过来,软趴趴的如一只温驯羔羊,一脸的惆帐:“妈带我去县医院查了,去长安城医院查了,大夫说了,身体没问题啊。”

陈春年想了想,道:“会不会因为你跟著小姨学刀马旦,练的太辛苦了?”

姜红泥轻轻咬著嘴唇,幽幽说道:“要不、艺校这班我不上了,我跟著你去草原上,

跟萨日娜一起放羊吧。”

陈春年嘿嘿笑著:“咋还想著要去放羊呢?”

姜红泥嘆一口气:“我观察过草原上的那些姑娘和妇人,发现人家每天劳动,屁股蛋子都大,好生养。”

陈春年伸手捏一把:“你的不但大,还翘,我更喜欢。”

姜红泥登时来了精神,扑棱著两只桃眼:“哥——要不、把陈安安接来红寧县,我和妈帮著带唄。”

“反正大夫说我身体不好,宫冷,给你怀不上孩子,还不如趁著陈安安小时候抱过来,我给他当妈妈———”

陈春年笑了笑,没敢接茬。

女人家的有些话,你听听就行了,千万別信,千万不要傻不拉几的顺著她的话往下说。

果不其然,过了不到一分钟,姜红泥的脸就红了。

她轻轻蹭著,拱著,软囊曦说道:“哥,今儿我排卵期—”

陈春年前脚刚到红寧县,次日一大早,风月老祖李翰祥后脚就追来了。

“春年兄弟,离开北平城,咋给哥哥我不说一声呢!”

甫一见面,这位风月老祖就开始念念碎:“关於太极拳的两个剧本,我都修改七八遍了,你这傢伙倒好,整天忙著做生意赚钱,问都不问一句?”

陈春年笑嘻嘻说道:“我说过,专业的事,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干啊。”

“我又不懂电影电视剧,胡乱插手,不但帮不上什么忙,反而给您老哥哥添乱嘛。”

李翰祥又埋怨几句,伸长了脖子往隔壁院子看:“春年,你老丈人姜先生在不?”

陈春年点头:“在的。”

李翰祥掉头就走:“好了好了,你太忙,哥哥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去拜见姜先生。”

陈春年一句“先进屋喝茶”卡喉咙里,愣是没说出口:“好吧,果然还是物以类聚。”

姜先生是大读书人,李翰祥是大文化人,这俩糟老头子,其实才是真正的好基友。

自从上一次来一趟红寧县,李翰祥见过姜先生以后,二人攀谈几个日夜,便成了好友,这半年来,他们之间还经常书信来往,相处很融洽。

陈春年百无聊赖,先去自家的辣酱作坊转一圈,跟大家吹了一会儿牛逼,散了几条烟,便去了县府大院。

林书记、梁县长二人都下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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