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祥爽朗大笑。
陈春年跟著笑几声,正色说道:“等会儿看过《双旗镇刀客》的样片,我真得回去,
草原上还一大摊子事呢。”
眼见得他態度坚决,汪厂长几人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加快吃饭的速度。
唯一高兴的,自然是江淮凯同志。
他一边吃肉喝酒,一边对陈春年横眉冷对,就差卡著这狗东西的脖子逼问一句,是不是勾引他闺女了所谓的看样片,其实很简单,就是在一间小型放映室里,將《双旗镇刀客》放映一遍。
还行还行。
张艺某对电影艺术的感觉很棒,尤其对画面和色彩的运用,真是太有天赋了。
整部片子看下来,流畅,內敛,厚重,在陈春年这个外行看来,咋感觉比上一辈子他看过的原片更精彩?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感觉,至於说张艺某、何平两位导演的水平高低,他自然没那个水平去评说。
总体而言。
这一版的《双旗镇刀客》,那可是相当的牛逼,反正他想要植入的gg,差不多都很完美。
卤肥肠,九粮液,杜康酒,鹿血大补酒影片结束,陈春年很高兴,不免对张艺某说了好几句掏心窝子的体己话。
“不对,这片子还有瑕疵。”
就在大家抽菸、喝茶,坐在放映室里谈笑时,李翰祥却突然开口:“有个剧情桥段,
如果重新补拍一下,效果就更好了。”
汪厂长、张艺某、江淮凯几人都愣住了。
重新、补拍?
样片送审等一整套流程都走完了,眼看著再过一个一两个星期,差不多在正月15前后电影就要上映,现在你让补拍能来得及?
就连陈春年都有些憎圈:“啊?有瑕疵?要重新补拍?”
李翰祥吸一口烟,点头:“对,这片子故事简单,但不单一,相反的,配合河西走廊的雪山、戈壁、大漠、草原和海子,反而给人以视觉上的强烈震撼,很厚重,很有味道。”
“可是,里头有几处细节还没处理好,但总体不要紧,瑕不掩瑜嘛。”
“问题是有一个剧情桥段,属於硬伤,必须重新补拍一遍,要不然,会留下一个不小的遗憾。”
汪厂长、张艺某、江淮凯、刘小庆几人面面相,一时间不知道该咋开口。
尤其是张艺某,一张乾枯无肉的大黑脸涨得通红,两道法令纹微微扭曲、变形。
一看就在认真思考。
陈春年笑问一句:“哥,哪个剧情桥段有硬伤?”
李翰祥正色说道:“就是片子进行到37分25秒时,一刀仙的那个倒霉催弟弟见色起意,欲对主角未婚妻行不轨之事—这个剧情桥段设计有问题。”
陈春年不懂,转头看向张艺某。
张艺某站起身来,给老前辈敬一根烟,规规矩矩的躬身请教:“李先生,请不吝赐教李翰祥淡淡说道:“这片子是我兄弟掏钱投资,主要目的是为他的卤肥肠、辣酱、九粮液、杜康酒和鹿血大补酒打gg的,这一点,诸位想必很清楚。”
“所以,就得想尽一切办法突出那几样好东西,这一点没问题吧?”
张艺某红著脸,迟疑一下,点头承认:“对。”
李翰祥吸一口烟,道:“就比如我要说的那一处硬伤,一刀仙的倒霉催弟弟搞事,不能简单粗暴的处理成他本就是个坏人,而是在小酒馆里,无意间抢了草原少年的一瓶鹿血大补酒,不听劝阻,执意喝了一大口,这才让他慾火焚身,无法自拔。”
“然后,就管不住下半身了。”
“然后,就看见了主角的未婚妻,然后,便想挺枪上马,欲行那事。”
“如此一来,鹿血酒的gg效果凸出了,剧情桥段也流畅了,故事的逻辑性也有了李翰祥停顿一下,喝一口茶水继续哗哗:“还有一点,是我个人看法,说的对与不对,大家姑且听之,说的不对,一笑而过便是了。”
“在我看来,功夫片与风月片一样,看似简单,实则一点都不好拍。”
“为什么?”
“因为这功夫片和风月片啊,很容易搞成简单粗暴的感官刺激,从而让导演、编剧和演员在拍摄过程中,搞成没什么艺术美感的暴力片,黄片。”
“就比如一刀仙这个弟弟,如果真是你电影中刻画的那种单纯的坏怂,在河西之地,
真能长大成人?”
“真以为他囂张跋扈,是因为他有个一刀仙哥哥给他撑腰?显然不是。”
“早年间的河西之地,民风彪悍,莫说一股土匪,几个刀客,便是官府衙门行事肆无忌惮,都可能给你砸嘍,还囂张跋扈,还管不住下半身,光天化日之下,行那不轨之事?”
“呵呵,当年的日本鬼子就这样行事的,莫说是早年间的河西之地,便是山东、河南、山西,尤其是江南之地的苏杭扬州,都会暗戳戳的想办法起来反抗。”
“我有个扬州老友,他讲了不少当年恨事,其中,就有这种事。”
“他说,当年的苏杭扬州几地,读书人,百姓人,小商小贩,他们手无寸铁,却也在默默反抗,悄咪咪弄死的曰本鬼子,並不比正面战场上死掉的少————”
此言一出,眾人皆惊。
哎哟我去,不愧是风月教主听,不愧是国產风月片老祖,这论断就相当的凑合嘛。
除了陈肥肠,在座的都是电影人,每天所思所想、每天接触到的,基本都是关於电影艺术的理论。
毋庸置疑,李翰祥的这一说法,显然是正確的、对的,讲的很中肯问题是,这么短的时间內,真能完成补拍任务?
大家的目光,齐齐看向北影厂的掌门人:『这事儿咋弄,您说?”
汪厂长沉吟良久,点头:“立刻行动,补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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