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陈春年当著郑老大的面,就用人家办公室的电话,直接拨通了《延河》编辑部的电话。
“王叔叔,我是春年吶。”
“哎哎哎,王叔叔,好久不见您和婶子都好吧?您女儿大学毕业了,就让她来跟我卖卤肥肠吧,一个月,保证能赚你好几年的工资。”
“好好好,我找路遥老哥,有个要紧的事儿———.好,我等著。””
隔著电话线,与王不详主编开几句玩笑,请老头儿喊来路摇老哥。
陈春年的表演天赋,再一次拉满了。
郑老大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喝茶、抽菸,目光炯炯的瞪著他,明示暗示什么的,根本就做不了弊。
这就十分的考验演技啊。
“路老师,我在河西走廊,在酒泉城里给您打电话呢。”
陈春年喝一口茶,哈哈大笑著:“祁连山,阿尔金山,亿万年前的冰川,万年不化的积雪,戈壁,草原,森林,沙漠,海子,绿洲,敦煌莫高窟,飞天,反弹琵琶,酒泉城里煮酒论英雄,,这个美!”
“路老师,想不想吃烤全羊?”
“想不想住在阿尔金山下的草原上?想不想早上起来,一出门,就能看到一眼望不到边的、比翡翠还要绿的苏干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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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姑娘们,金髮碧眼,能歌善舞,简直美不胜收、堪比天仙下凡吶3
“烤全羊,烤鹿腿,驴肉黄面杏皮水,羊肉粉汤浆水面,丝路驼掌揪面片,
泡儿油糕裤带面—.”
好傢伙。
一路说下去,就跟单口相声里练的报菜名儿,里啪啦一阵说,就把河西走廊的几十样特色美食说了一个遍。
最后,他一锤定音:“路老哥,酒泉城这边的郑伯伯,郑书记,说对咱们谈论过的西部片有想法,您就和吴天鸣导演他们一起过来吧。”
电话那一头,路摇老哥一脸的懵逼:“啊?西部片?”
陈春年点头:“对啊,您不是说过,美国西部片火遍全球,就几个牛仔装逼掛马子,还那么多人喜欢看,无非是把一种粗的自然景观,合了牛仔、左轮手枪、酒馆、小镇、印第安和异域美女嘛。”
“咱们的河西走廊,多少英雄,前赴后继,可歌可泣,难道还比不上美帝国主义的西部牛仔掛马子电影——”
听著陈肥肠的哗哗,路摇、王不详二人面面相,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显而易见,这狗东西遇上什么难心事儿了。
要不然,他一个卖猪大肠的厨子,在电话里跟你扯什么河西走廊、歷史文化、电影、美帝国主义的西部牛仔片?
这二位都是聪明人。
所以,就『嗯嗯啊啊』的暂时答应著,等待陈春年的明示和暗示。
果不其然。
陈春年遍了足足十几分钟,最后,终於切题:“路摇老哥,我打算拿出50万块钱,投资您写的、那几部关於河西走廊的电影儿。”
“不过,编剧得加上我姐的名字。”
路摇秒懂:『好吧,这傢伙又在忽悠人。』
总算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之间,基本还算了解一二,所以,路摇没有当面拆穿陈肥肠的“把戏”,而是口头上痛痛快快答应下来了。
从陈春年的话里话外,他明显感觉到,电话那一头,应该有领导坐在旁边看著、听著·—·
“好了,电话打完了。”
陈春年暗暗鬆一口气,跟路摇说一声『狗的班”,放下电话:“郑伯伯,您先去开会,等路摇和西影厂吴天鸣导演他们来了,我带著来拜访您。”
说著,他端起茶杯,三两下咂干茶水,提了帆布书包起身就要走。
典型的、以退为进。
郑老大笑骂:“都陪你吹牛了,还开什么会?”
陈春年笑嘻嘻说道:“郑伯伯,您咋跟我爸陈老师一样,一点都不信我说的话呢?我啥时候吹过牛嘛。”
郑老大吸一口烟,似笑非笑的骂道:“你说说,你张口闭口50万块钱,这不是吹牛是什么?”
陈春年双手一摊:“郑伯伯不信就算了。”
“不就50万嘛,”郑老大爽朗大笑,亲手递过来一根红塔山:“只要拍电影儿的事情成了,不要你小子掏钱—"
辞別了郑老大,陈春年回到招待所简单收拾一下,便去汽车站搭班车,当天返回了阿克塞草原。
临行前,他还抽空去了一趟邮政所,分別给长安城的路摇、红寧县的林老大打了电话。
路摇那边,主要解释了一下『拍电影』的前因后果,叮嘱老哥一定要早点来一定要把西影厂的吴天鸣导演带上。
不就一部西部片嘛。
抄书不行,抄电影可以,毕竟,他记忆中的那部豆某排名第一的『中国西部片”,总共也没有几句台词。
至於说给林二愣子的电话,就更加简单了。
一个字:让红寧酒厂那边、提前准备50万块钱赞助一部电影,继续炒作,继续赚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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