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这老登可以啊
正月十五,元宵节。
县上早早放出消息,今年的红寧县城,不仅要唱大戏,还要耍社火,舞狮子,办灯会,要热热闹闹一日一夜。
早上天还麻麻亮,陈春年却开了吉普车,拉著杨裁缝、陈雪晴、姜红泥和小美人焦凤琴,去陈家沟给爷爷陈孝文和六个叔叔“拜年』。
小美人高兴极了。
妈妈要唱戏,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大年三十儿一过,便把她託付给了杨裁缝带著,
最近十几日,她撒著欢的在小年哥哥家闹腾。
“小年哥哥,你脖子上的牙印子谁咬的?现在还疼不疼了?”
“不疼了。”
“小年哥哥,你没回答凤琴的问题,那几个牙印子到底谁咬的,你为什么不说?”
“"—小狗咬的。”
这小丫头啥都好,白嫩细腻,一头自然卷的头髮带一点金黄色,穿上裙子和靴子,漂亮的一塌糊涂。
可惜、会说话。
陈春年专注开车,一路上胡说八说,逗得老妈、姐姐、媳妇和小媳妇呱呱乱笑。
他的心情很好。
一边开车在山路上顛簸,一边还抽空看几眼家乡的风光,嘴角一丝笑意。
早春时节的黄土高原,一丝绿意都没有,放眼望去,光禿禿的全是小山包。
沟壑之间,那些个桃树、李树、杏树、柳树和歪脖子老榆树,宛如一些乾柴,灰不拉几的没有生机。
想要看到春光,还得二十几日吧。
草原上的春天,来得將会更晚一些,约莫要到农历三月中旬,一些向阳坡地的草木才会抽芽、变绿。
所以。
处理完红寧县这边的一摊子事情,好好享受一下下家的温暖,就该去草原了。
老丈人姜先生了不起啊。
对於今后七八年、十几年间的风向標,陈春年作为重生归来者,自然有“外掛”,知道接下来几十年的几个“风口浪尖”,而且,还清楚的知道几次“极端天气”,时不时的,可能会来一场『倒春寒”。
鑑於此,他早早就在为自己的人生之路做铺垫,
从一碗卤肥肠开始,到后来的陈主任、陈校长、陈副厂长、陈好人-其实都是铺垫。
一路走过,別人看到的是他的风光。
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世上,哪有什么一帆风顺、春风得意,不过是一个秽土重生的老厨子,秉持一贯的兢兢业业、如履薄冰罢了。
然后,便是借著给县上挣了一百多万,他急流勇退,丟掉几个看似风光的『大包”,轻装前进。
可是,老丈人姜先生通过翻看这一二十年间的新旧报纸,竟然能准確指出,没有个十年八年,个体户根本就没戏。
他说,个体户的春天,最少还得七八年才能到。
简直神了!
陈春年就知道,直到1988年前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私营企业”才出现,个体户的春天也算是姍姍来迟。
老爷子警告,绝对不要触碰底线,等陈春年做好官面文章的基本铺垫后,便绝对不能再染指国企、集体企业、乡镇企业和合作社。
个体户名下僱工,绝对不能超过7个人。
否则,不用有人可以针对,陈肥肠在接下来的几年,铁定会出事。
姜先生给陈春年这个“贤婿”、参谋了“下中上』三策,给他指点了三条路。
其中,第一条高风险高回报,自然便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削尖了脑袋,先在仕途上爬十年再说。
第二条同样高风险、高回报-想办法下广东、去香江,打拼一番后,出口转內销。
第三条路就比较平和,那就是一路西进,在草原深处猥琐发育,等待时机;然后,时机一到,便立刻想办法去沪上、去香江,出口转內销。
哎,这眼光,简直绝了!
第一条的“仕途之路”,陈春年想都没想就叉掉了,那玩意儿,容易进小黑屋啊。
第二条他也叉掉了。
上一辈子的陈春年,曾经闯荡过所谓的江湖,太知道接下来的一二十年间,广州、深圳、北平、沪上都啥情况。
江湖乱燉,倒反天罡。
打打杀杀的来钱可真快,但没什么背景和根基的人,掛的也快,混著混著,屁一下,
人就特么的没了。
故而,经过一番权衡、斟酌、分析和判断后,陈春年选择了姜先生的『上上策”:
急流勇退,远赴西北偏西,躲在草原深处继续猥琐发育,等待时机。
这其中的弯弯绕,就连沈大炮、林二愣子、梁老二等几位大佬都没看清楚,还在为陈肥肠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呢··
“大哥回来了!”
“爷,我大妈、我大哥大姐和嫂子他们回来啦!”
上午9点过一些,陈春年开著吉普车回到陈家沟,还没进村儿,村口的打麦场上,他的一帮堂弟堂妹就鼓譟起来了。
看来,这帮哈怂搁这专门等他呢。
“春兰,春平,春风,带弟弟妹妹们都过来搬东西。”
陈春年下了车,先吼了一嗓子:“表现好的有红包,表现不好的滚去放羊!”
弟弟妹妹们一拥而上,嘰叭喳喳的帮著提东西,一个个的笑成了喇叭。
“大哥,过年几天我们都等著呢,你们咋没回来嘛。”
陈春兰是二爸家的大丫头,上高中了,细长细长的,估摸著都有一米七了。
她提了一箱羊肉,挽了嫂子姜红泥的胳膊,笑眯了眼:“呀,我嫂子白了,胖了,真心疼!”
陈春年得意大笑:“春兰嘴甜,该赏。”
说著,他摸出一个20块钱大红包塞她裤兜里,伸手揉一下妹妹的脑袋:“只长个儿不长肉,你这是钻天杨啊。”
其他二十几个弟弟妹妹眼巴巴看过来:“大哥!”
陈春年哈哈笑看:“每个人都有,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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