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年辩白:“只要人没事,牛羊牲口没了,咱可以想办法让他们在开春以后重新养殖嘛。”
马丹的,这话说的好像没毛病?
老革命点了一根烟,在厚厚的积雪上走出去十几步,掏出老炮儿,迎风撒了一泡尿。
陈春年过去,也撒了一泡尿。
老革命低头,看著雪地上一远一近的两坨『战绩”,咧嘴笑骂:“陈肥肠,你个龟儿子故意的吧?”
陈春年嘿嘿笑著,一边系裤带,一边拍一句马屁:“不愧是老革命啊,这么大的风,
都能顶出去一米多!”
老革命心情渐好。
他的两道浓眉也开始变得舒展了一些,嘆一口气:“小陈你说的有道理,只要人没事,牛羊牲口冻死再多,明年一开春,什么都有了嘛。”
陈春年不失时机的『諫言』:“沈伯伯,侄儿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革命:“有屁就放。”
陈春年:“其实,整个肃北草原听著很大,將近七万平方公里的地盘,可是,真正能够放牧的草场並没有多少。”
老革命:“所以呢?”
陈春年:“所以说,还不如把几处水草丰茂的地方好好利用起来,对於那些边边角角的草场、冬窝子,乾脆搬迁算了。”
“沈伯伯您想啊,整个肃北草原上,將近七万平方公里的地方,只有不到8000人口,
这玩意儿,简直就跟有些无人区一样,根本就不適合人类居住嘛。”
“所以,让我说,不如就在这地方修一座新城,让一部分脑子灵活、有想法的年轻牧民別放羊了,乾脆培养成草原二道贩子,专门帮我收购牛羊牲口。”
“如此一来,就会在区域內形成一个相对完善的,集养殖、收购、屠宰、深加工和批发销售为一体的经济区,挣钱多,人轻鬆,关键对这一片草原的恢復有好处。”
“......
巴拉巴拉一阵讲。
老革命听得若有所思,却没有再说什么话,而是进去了一大碗羊肉,便带人进入了茫茫草原。
临走的时候,陈春年让人搬了几十只煮熟的大羯羊,又搬了一百多箱杜康酒。
不要钱,白送。
老革命一言未发,只是隔著越野指挥车的窗玻璃,深深看了一眼陈肥肠。
这个来自红寧县的陕西楞娃,年轻,帅气,路子野,有点意思"
天色阴沉,看样子还有暴风雪。
来自红寧县的几百號年轻人,长途跋涉一下午,又修筑了大半夜的营地,一个个的都累坏了。
他们胡乱吃了一些清燉羊肉,喝一大碗酸辣牛杂汤,钻进刚刚修建的木头房子,倒头便睡。
陈春年也快累垮了。
可是,他却还不能睡大觉。
在简陋大营门口,他目送老革命一行人远去,点了一根烟,沉思良久。
肃北草原这边的情况,看来已经很紧急了。
他抬头看一眼阴沉沉的天色,心下嘀咕:“同样都是草原,一个靠近阿尔金山,一个靠近祁连山,这气候完全不一样啊。
最近几日,阿克塞草原那边艷阳高照,前段日子落的那一场大雪,在有些向阳山坡上,已经开始消融。
可是,在肃北草原的深处,似乎还在下雪。
老革命很忧虑。
其实,在陈春年看来,真没必要太过忧虑啊。
之前尿尿时,他给老革命说的那一番『諫言”,经过实践证明,其实是完全可行的一套方案一二十年后的2002年,肃北草原就是这么整改的,就在这一带地方,修建了一座新县城。
后来的人们,终於放弃了一些不適合放牧的草场,集中搞科学养殖,搞產业循环,不仅增加了牧民们的收入,还大大减轻了人类放牧对这一片草原的肆意破坏。
也就是说。
陈春年所思所想,都有一定的科学依据,而且,还经过了时间的检验,绝对可行。
至於说目的嘛,肯定有,无非是想著利用自己重生者的经验和眼界,让阿克塞、肃北这两大片草原,提前进入“牧业现代化”。
然后,他陈肥肠坐拥两大片草原的大市场,垄断牛羊牲口的生意,赚点小钱罢了——·
胡思乱想一阵,抽了三根烟。
陈春年回到营地,巡视一圈后,便提了一把大铁锹,开始往木头房子的『墙上”堆雪。
冰雪很奇怪。
它们本身是冰雪结晶体,冰冷刺骨,可是,你把雪堆到木屋的墙上,拍打瓷实后,再给上面覆盖一层浮雪,却又成了天底下一等一的『保暖材料”。
没有拍雪的木头房子,就算生了白铁炉子,原木墙壁上遮一层羊皮,气温也低得嚇人,盖著厚厚的羊毛被子都会被冻醒。
可是,拍了厚厚一层雪墙。
木头屋子里的气温,便会肉眼可见的升起来,加上白铁炉子或壁炉,人呆在里面,就跟春天来了差不多。
远远看一眼,几排简陋木头房子的门窗缝隙里,都开始突突突的往外冒白汽了"
“小年,干活咋不喊我们一起啊。
小睡一会儿的罗小虎出门尿尿,看见陈春年一个人在忙乎,快步过来:“沈伯伯他们人呢?走了?”
陈春年点头:“嗯吶。”
罗小虎找了一把大铁锹,也跟著往木屋上拍雪,隨口问道:“小年,接下来咋弄?就跟阿克塞草原那边一样?”
陈春年停下手中大铁锹,沉吟几声,这才说道:“一样,但又不太一样。”
他抬头再看几眼阴沉沉的天空,略微有些担忧:“草原上出现暴风雪很可怕。”
罗小虎不以为然,咧嘴笑著:“看电影《林海雪原》里头,东北的森林,暴风雪什么的很过癮,感觉很美气呢。”
“大不了,咱也弄一些雪,跟林海雪原里的战士们一样,我亲自带队,嗖嗖嗖的就滑进去了。”
陈春年笑骂:“这里是西北草原,跟东北的森林、草原不一样。”
“不过,你的雪机想法不错。”
“』一声,他將大铁锹插在一堆雪上,使劲搓著快要冻僵的脸颊,笑道:“让弟兄们好好休整两三天,咱就进入草原深处,帮著沈伯伯他们抢险救灾吧。”
罗小虎一脸的惆悵:“小年,咱们是来跑商做生意的唉。”
陈春年骂一句『你懂个屁”。
他很郑重的告诉罗小虎,这一次,他们这一支商队,可能要发大財了,要出大名了。
而且。
“老子一定要想办法,给阿克塞草原、肃北草原的兄弟姐妹们,修筑两座漂漂亮亮的新城!”
“老天爷追著给你餵饭吃,你特么不张嘴,不动手,死眉瞪眼的样子,活该饿死!”
陈春年意气风发,甚是得意的补充一句:“尕虎,敢不敢跟我打赌?”
罗小虎鼓著俩大眼珠子:“赌什么?”
陈春年:“赌我在一两年之內,给他们修两座新城啊。”
罗小虎想了一会儿,摇头:“算了,从小到大,你狗日的每次打赌输了都不认帐。”
“我和张大元输了,你能跟著臊三年,懒得跟你这种赖狗子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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