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好男人不能说累不累

一日一夜后。

天麻麻亮,新人慵懒。

陈春年还想让媳妇教他一招『反弹琵琶”,说学习一下下传统文化,提升自已的文化素养。

无奈之下,姜红泥餵他吃了几口奶,这才抹身下炕,麻利洗漱一番后,便端了尿盆出门了。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一阵叮叮噹噹。

红寧人的旧俗,新媳妇进门头三天,不让进厨房,不让洗衣服,不让沾帚,不让倒尿盆。

有一种说法。

新媳妇进门头三天,进了厨房做饭洗衣,就一辈子在厨房洗衣做饭·—"·

对於姜红泥来说,这些个红寧人的习俗没用,她现在有男人了,有家了,爸爸也回来了。

活著,真好。

婆婆大病初癒,最近为他二人的婚事操碎了心,两鬢秀髮肉眼可见的又染了一层白。

作为陈春年的女人,她才不管那些旧风俗,该干嘛干嘛,反正她的心里,就想给陈春年做一辈子饭、洗一辈子的衣服、做一辈子爱做的事情!

“你这孩子,进门第一天咋就进厨房了!”

很快的,杨裁缝也进了厨房,连推带揉的想让姜红泥回新房去歇著。

姜红泥倔的很,反而將婆婆给推出厨房,垂眉浅笑:“妈您去歇著,他喜欢吃我做的早餐。”

杨裁缝哭了个稀里哗啦。

哎,多好的孩子。

陈春年那活兽,终於成家了,结婚了,终於娶上媳妇了,想想就好高兴啊。

“红泥,你去剥葱剥蒜,妈淘米洗菜。”

杨裁缝抹一把脸上的泪,再一次进入厨房,不由分说就开始淘米洗菜:“以后你少弄生水了,看看你那两个爪子,大夏天的都裂口子了。”

姜红泥一边忙乎,一边笑道:“没事,回头我抹上棒棒油就好了。”

杨裁缝心疼的不行。

这孩子,这些年吃太多的苦,遭了太多的罪,乖巧,懂事,知书达理,人又漂亮。

哎,陈春年那活兽,该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让他娶了这么好的一个媳妇啊·—·

“哟,做啥好吃的,这么香?”

陈春年出了新房,先在院子里扑腾著打了一会儿拳,出了一身汗,探头进厨房:“大清早的就吃羊羔肉啊?”

姜红泥抿嘴一笑,没说话。

她正蹲在灶台前烧火,两只桃眼里,两团红色的火苗摇曳著,燃烧著,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光芒。

杨裁缝顺手就是一筷子:“缸里没水了,也不知道去挑几回!”

“妈,我都结婚了,您咋还打我耳朵嘛。”

陈春年疼得牙咧嘴,提了扁担和水桶出门,嘴里头还在嘟嘟个不停。

这个杨裁缝,真是的。

艺校那边多好,多方便,有一个甜水泉眼,他找人安装了小水泵,都实现『自来水自由了”。

而且,那边地方宽敞,院子周边七八亩的果园、菜园子,住著多舒坦!

非要在陈家巷老宅里办事,还得看陈老师的脸色,你说就图了啥嘛。

说实话。

早在他第一次与陈老师『闹翻”,赌气搬出陈家巷老宅,他就想清楚了一件事。

这人吶,与其窝在家里头嘰嘰歪歪的內耗,真不如远离几步,好好经营一摊子属於自己的『產业”,

有一句老话曰的好,说什么『父强子弱、母强子懦”,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在一个家里头,父亲的强在外,应如一只强大的雄性狮子、老虎、大象那般,为一家人的主心骨、庇护所。

唯有如此。

《水滸传》中的“母弱做商贾、父强子侍郎;望族留原籍,家贫走他乡』几句,才显得更加合情合理一些“呀,新郎官亲自挑水啊?”

“小年,来抽菸!”

“小年,来来来,我帮你提水。”

巷子口的水井边,早早聚拢了二三十人,都是陈家巷的老邻居、老街坊。

其中,男人居多,夹杂几个大姑娘、小媳妇,正在鬼迷日眼的说著閒话、倒弄著是非。

看见陈春年出来,大家不约而同的换了个话题,一个个的和顏悦色,纷纷跟陈肥肠打招呼。

巴结、討好倒也算不上,无非就是客气了很多罢了。

陈春年笑呵呵散一圈烟,也不占便宜,而是提了扁担、水桶老老实实排队。

这些老街坊,人其实都不坏,也不蠢,无非就是有点、一言难尽吧。

陈雪晴、陈春年姐弟小时候,陈老师还在县一中、县二中教学,街坊邻居们见了,小晴小年的喊著,可亲热了。

后来,陈老师一路顺风,先后任教於城关中学、北郊小学、李家河村小学。

陈雪晴、陈春年二人的称呼,也是一路顺风,从小晴小年,变成了陈家女子、陈家娃。

再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陈春年姐弟两个人,都被送到农村广阔天地去插队劳动。

回城后,又特么成了待业青年。

於是,他姐弟二人的称呼,持续走低,变成了街溜子、死狗、混子、流氓、

狗东西、狗日的·

重生归来,陈春年力挽狂澜,一路逆袭,终於让自己在老街坊的口中,从狗日的、狗东西,变成了陈肥肠、陈主任、陈校长。

昨日大婚,摆了一天的流水席。

林老大、梁老二等一眾大佬主动登门恭喜,陈春年-终於又成了『小年』。

“小年,听说你姐考上作家了?”

快要轮到陈春年打水时,排他前面的一名小妇人转身,笑眯眯问道:“作家是啥官?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陈春年咧嘴笑道:“作家是个职业,不是啥官。”

小妇人『喊』一声,笑骂:“小年,你娶了媳妇,一晚上就学坏了啊?都敢骗嫂子了?”

陈春年:“作家真不是啥官。”

小妇人:“小年你老实交代,你姐现在是不是比书记县长还大?昨儿我们可看见了,咱县上那些个领导,见了你姐,都一个个过去握手呢。”

“对对对,我们都看见了。”

“哎呀,小晴那娃打小就聪明,两个眼睛贼亮贼亮的,一看就是个当官的命“那可不?人家现在都考上北平的作家了,可不就是当官了?”

“老陈家晦气了二三十年,这是要起身了啊。”

在一片议论声中,陈春年终於打了两桶水,用扁担挑著,忽闪忽闪回家了。

他有些泪丧的发现,自己跟这些老街坊、似乎不怎么会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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