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顾郎问她,愿不愿意与他结为夫妻共赴巫山时,她竟不曾犹豫过——
女子的清白给了挚爱的男子,有何可悔?
与其被不爱的人强占身子,她更愿意將自己託付给顾郎。
一夜……
恍然若梦。
可如今,她不愿醒来了。
识得那般丰神俊朗的顾郎,她又如何甘心將自己嫁予那莽夫!
沈如綾默默垂泪,任由相思蔓延。
*
另一边,锦鳶拿了沈如綾的腰牌並未立即出门,而是端著药碗去了小厨房里。
福嬤嬤正愁眉苦脸的守著药炉子。
看见锦鳶端著一滴都不见少的药碗回来,將手里的蒲扇用力拍在膝盖上,怒道:“一群没用的!竟都不能哄著主子把药喝下去!若是小姐有个什么好歹,你们这群平日里偷懒耍滑、好吃懒做的贱蹄子一个都別想逃!尤其是你——”
福嬤嬤是柿子专挑软的捏,站起身来,一把揪住锦鳶的耳朵,耳提面命的训著:“往日看著小姐出去都爱带著你,这会儿却顶不上个屁用!到时候我让夫人第一个拿你开刀!”
“嬤嬤!”妙辛从外面进来,实在看不下去,上前一步,拂开了福嬤嬤的手,將锦鳶护在身后,在福嬤嬤发作前,她嗤笑了声,“嬤嬤既这么担心、心疼小姐,为何不自己日日守著小姐去!说不定啊,小姐看在你是她奶妈子份上,就心疼您老人家,把这药喝了呢!”说著,腰肢一扭,直接將药碗端起塞到福嬤嬤手里头去,“嬤嬤还不快去!”
整个院子里的都知道小姐不喜福嬤嬤平日里都不让她进屋侍候。
福嬤嬤怒不可遏:“你这小蹄子敢这么和我说话!反了不成!”
妙辛不怕她,叉著腰將她直接顶了回去:“嬤嬤別张口闭口的小蹄子,我等是一等女使,不比您这奶妈妈差多少!您平日里对咱们几个阴阳怪气、对下面的小丫鬟、婆子们呼来喝去动輒打骂的,这些咱们不同您计较是敬重你奶大了小姐,但您可別把这敬重当成不要皮子的揭了扔了,非逼得小姐、和我们骂出来一声为老不尊,届时闹到夫人跟前去,看哪个小丫鬟、婆子肯言您一声好的!”
妙辛的嘴巴厉害,將福嬤嬤堵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只捂著胸口翻白眼,“哎哟哎哟…反了天了啊!”双手一甩,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妙辛嫌福嬤嬤聒噪,拽著锦鳶往门口走几步,担忧著问道:“小姐还不肯喝药吗?”
小姐迟迟不好,夫人已然不悦。
再拖下去,她们都逃不了罚。
夫人又是那么个佛口蛇心的人物。
锦鳶摇了摇,“还是不肯喝。但…”她脸上扯了个鬆口气的表情,还把腰牌拿出来,高兴时,声音也大了些:“小姐总算开了口,说想吃城东津味轩的软枣糕,命我买去!”
妙辛这些日子愁的吃睡不安。
眼下听锦鳶说了小姐又想吃的了,都不曾怀疑一下,脸上也跟著露出笑模样,“好,有了想吃的东西开了口就好办了!津味轩可不近,一来一回大半日就没了,你赶紧出门去罢!”
锦鳶余光中见福嬤嬤看来,她才收起腰牌。
她点点头,“我这就去了。”
锦鳶出门后,妙辛也未在小厨房久呆。
福嬤嬤止住嚎啕哭声,端起一旁的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用帕子擦乾嘴角,眼神幽幽的琢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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