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里的妻子失声痛哭,控诉夫妻之间“没有爱”的时候,她还不忘在稚旁边嘰嘰喳喳地提醒“看吧,这就是包办婚姻带来的惨痛下场,咱们可不能有样学样啊”。
看来,这就是她昨晚和珠泪商在討过后,制定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战术。
不过看稚专注的神情,周悬觉得他八成是没听到季澜在说什么。
“呀,周悬你醒啦,准备吃饭准备吃饭。”就在周悬四处寻找著腥味的来源时,珠泪端著一条清蒸不知道什么鱼,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白璟正跟在她屁股后面,屁顛屁顛地端著碗筷,准备分配餐具一一一般懒情的狐狸是不负责任何餐前一准备工作的,今天看来是真饿了。
厨房的门一开,那股鱼腥味更明显了。
周悬走进去一看,这才发现自家的厨房里,正摆放著两个足有澡盆大小的水桶。
水桶里,正游动著足足十几条鱼,里头甚至还打著氧气一一一边是河鱼,一边是海鱼,从常见的品种,到新闻上出现的“外来入侵”物种,简直是应有尽有。
再看看灶台边的那十几个碟子,里头盛的同样是各种品种、各种烧法的鱼,
看来今晚是要吃全鱼宴了。
“今天菜市场有活动吗?”周悬惊讶地问。
“哎呀,一看你就不经常买菜,你见过菜市场卖这这种鱼的吗?”珠泪指著一条满嘴尖牙的大鱼,说道,“百璟今天不是去找那个什么妖怪么?结果人没找到,鱼钓了两大箩筐,这下好了,明后两天咱们家都得吃鱼了。”
“这个是什么鱼啊?”季澜伸著筷子,停留在一条长相“奇形怪状”的鱼身上,面露迟疑。
“xx鱼。”珠泪把一条清蒸鱼的鱼肉剔下来,放进师傅面前的食盆里,“快吃吧师傅,这条鱼我特地少放了点盐。”
“多谢珠泪姑娘。”
“xx鱼是什么鱼?”季澜面露难色,“不会是保护动物吧?”
“你放一百个心吧。能被我钓起来的,就说明不是保护动物一一保护动物能不懂怎么保护自己,还傻乎乎的上鉤吗?”白璟一边发表著自创的理论,一边把一条手掌长短、同样看不出品种的鱼送进嘴里,很快吐出了一条完整的骨头(跟他吃鸡腿的手法类似),对著珠泪比了个大拇指,“好吃!”
见白璟如此勇敢,季澜也鼓起勇气尝了一小口那条怪鱼:“嗯———这肉好嫩,確实好吃——完了完了,这么好吃,肯定是保护动物——”
“保护动物是什么意思?”稚吸溜著某蒜蓉做法的鱼盘底的粉丝(其实是珠泪专门为他准备的),问道。
“就是快要灭绝的,吃一条少一条,吃了就要坐牢的鱼。”
“鱼不就是用来吃的吗?”稚完全不理解这个逻辑。
“瞧你这话说的,哪有什么物种是生下来就奔著给人家吃的呢?”季澜一脸慈悲,很做作地说,“我昨天还看了一本书,说咱们要对食物抱有感恩之心——...”
“我查了,不是保护动物,是外来入侵物种。”周悬放下了查百度的手机,“只管吃吧,吃了就算是行善积德。”
比起勇於尝试的季澜和白璟,周悬很谨慎地只盯著自己认识的鱼吃,完全没有此类烦恼。
“喔,那我就放心了!”季澜马上忘掉那套理论,继续吃起了那条“长得很嚇人,但是很好吃”的怪鱼。
“今天为了我的事,各位都辛苦了。”稚在这个时候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胡萝卜汁(因为不確定龙喝多了会不会发酒疯,所以周悬谎称家里没酒),“来,我敬大家一杯!祝你们早日找到那个我要找的妖怪!”
看看客人主动敬酒,大家也纷纷举起了面前的饮料一一虽然这个祝福语相当奇怪,但相处一天下来,大家已经多多少少已经习惯了稚“间歇性没神经且厚脸皮”的说法方式,属於是见怪不怪了。
“所以,你在城里逛了一天,这是一点关於那傢伙的情报都没想起来?”白璟放下了橙汁。
“如果我能想起来的话,也不至於麻烦你们了。”稚大言不惭地说。
“算了,本来对你也没抱期望。”白璟摆摆手,“明天我打算了去市里的养老院逛逛,有没有符合標准的老头,谁加入?”
“养老院?”稚看向季澜,“是不是下午电视里出现过的那个?人类专门为虐待老人而设立的邪恶机构?”
稚这话一出口,眾人便齐刷刷地看向季澜。
“当然不是!那个新闻是记者揭露了类似的事件!又不是所有养老院都虐待老人!”季澜连忙解释,生怕大家误以为她给稚灌输了什么变態价值观。
“那就算我一个吧,我也出一份力。”稚主动请缨,“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烦你为我的事奔走,呵呵。”
“—你纯粹是想看看人类是怎么虐待老人的吧?”白璟皱眉。
稚笑而不语。
桌边的眾人对视了一圈,最终相互点了点头一一反正这条龙也不会老实待在家里,让他去养老院晒太阳,总比去其他地方惹是生非来得好。
“行,既然小白龙有心,那就算你一个!”白璟大手一挥,开始点兵点將,“周悬也来吧,我们需要一个『看起来比较孝顺的人』,还有女高中生,你也一起!其他人该织毛衣的织毛衣,该遛狗的遛狗!”
“我为什么要去?!”季澜完全想不到这事儿还有自己的份。
“你自己惹的麻烦,当然要你自己解决!”白璟指指点点。
“蜃,大蛤也。”一一《周礼·掌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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