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一场阴谋
常平看著这位“不请自来”,还用口罩墨镜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乘客。
“客人去哪里?”他用欠缺起伏的语调问道。
“城南新村。”男人给出了一个地址一一城南新村位於安平市的城乡结合部,距离这里大概30公里左右的路程,有些偏僻。
“请系好安全带。”常平按下计价器,操控著座驾重新併入车流。
反倒是男人多看了常平一眼,似乎是在为他毫不犹豫就发车的行为感到有些意外。
“师傅是哪里人?”男人依他的吩咐系好安全带,过了一会才问。
“xx人。”常平隨口报出了外省某城市的名字。
“真的?好巧,我也是xx人。”男人“哦”了一声,“你是市区的?还是下面县里的?”
“我的祖籍在那里,但人是在安平长大的。”常平面不改色地更改了自己刚才的说法,“只是小的时候回去过几趟,很多年了。”
完全是滴水不漏的回答。
“原来是这样。”男人点著头,顺手摘下了自己的墨镜和口罩。
一张很普通的脸,没有疤痕也不过分英俊。
他从烟盒里抖出一根香菸递给常平,但常平摇了摇头。
男人见他拒绝,也不介意,就这么自顾自地点起了烟,还不忘把窗户降下一条缝隙,散散烟味。
“嘶,车开成这样也敢上路啊。”男人看著常平乾脆利落地打了一把方向盘,避开一辆原先就歪歪扭扭地行驶在路上,这会儿又突然猛踩了一脚剎车的小轿车,皱眉道,“不会是酒驾吧?”
“有可能。”常平的回覆很简洁。
“师傅做这一行多久了?”男人问。
“一年多点。”常平回答道一一就像问他是哪里人一样,在遇上类似问题时,常平的回答永远都是一样的。
“怎么不去开网约车啊?那个现在赚的更多吧?”
“网约车平台抽成太多。”
“喔,是这样吗?我不太懂。”
“嗯。”
这个男人从上车起就表现出很健谈的状態,哪怕是面对常平这种话少到了极点的人,也总能找出些话题来,一路上就这么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
“师傅知道为什么我会选你这辆车么?”在快到自的地时候,或许是真的想不到话题了,男人问出了一个听著有些无厘头的问题。
“为什么?”常平很配合地反问。
“因为顏色。”男人笑道,“我喜欢红色,这是我的幸运色。”
“是吗。”常平点点头,心里並不关心男人的幸运色是什么。
“说起来,师傅您的技术真不错啊。”男人打量著窗外的夜色,“这里的都是土路吧?可经过的时候却不觉得很顛簸。”
“过奖。”常平没有告诉这位乘客,他之所以不觉得顛簸,是因为这辆“妖车”会自动根据路况调整底盘的悬掛系统,跟司机本人的车技好坏並没有太大关係。
“像这么偏僻的地方,师傅如果常在市內开车的话,应该不经常来吧?”男人看了一眼计价器上面的公里数字,“虽然一趟下来能赚不少,但返程的时候却很难拉到客人呢。”
“公司规定,不能拒载。”常平淡淡地说。
“—”男人似乎是没想到常平会这么回復,笑著摇了摇头。
“啊,这里靠边停就好。”在短暂的沉默后,男人主动示意常平,把车停在了一条路况不佳,距离最近的路灯还有二十米左右的小径上。
“车费八十元。”常平抬手关掉了计价器,“微信还是支付宝。”
“支付宝吧,稍等一下。”男人接过常平递来的付款码,把手伸进口袋里,
似乎是在找手机。
“咱们之前,是不是聊到我的幸运色来著?”男人依旧保持著他健谈的风格,就连低头找手机的时候都不忘继续跟常平聊天。
“我说的红色,对吧?就像你的计程车一样。”说这话的时候,男人的嘴角忽然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师傅你可知道,除了计程车之外,还有什么东西也是红色的么?”
面对著这个更应该向幼儿园小班学生提问的问题,常平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是血啊,师傅人类的血液也是红色的。”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物件,抵在了主驾驶的透明防护板上,用陡然低沉下来的语气说,“把手举起来,
慢一点,不要让我看到你有开门这类多余的动作。”
常平有些茫然地转头,不明白作为司机的自己,为什么要举手或者开门。
直到,他看到了那支,与自己只相隔一块挡板距离的黑色手枪。
如果不是有这块挡板,这支枪恐怕已经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了吧?常平心想著。
“我叫你把手举起来,听不懂么?”男人眯著眼睛,用枪口敲了敲挡板,“还是你觉得,这块破板子能挡住我的子弹?或者我手里的东西是小孩玩具?”
常平当然不认为,仅凭这种防护板的材质就能抵挡飞来的子弹,至於他手里的东西—
他有枪嗯,前阵子的电视新闻上確实播报过,说最近有个持有自製枪械的连环杀人犯,流窜到了附近的城市。
新闻上还说,此前被他杀死的几名受害者,要么是穿著红色的衣服,要么是佩戴红色的首饰、使用红色的手机壳什么的。
人类的心理学家在节目上嘰里呱啦地分析了一大堆,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名凶手是个患有偏执型人格障碍、反社会型人格障碍,以及被害妄想症的精神病人,建议观眾最近少穿红色的衣服上街。
看来,安平市就是他为自己选择的下一个落脚点啊。
常平缓缓地把自己的双手举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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