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都去了哪里?”

“我记得——最初是统一掩埋在郊外的。”艾芙娜迟疑著答道。

“这会污染土地,带来疫病。如果处理不当的话。”

艾芙娜微微頜首:“所以后来才改成火葬。”

“那骨灰呢?”阿斯让盯著她。

艾芙娜摇头:“骨灰———我不知道。”

阿斯让的目光沉了下去:“两个去处,一个是拌进草木灰里给我们吃,当然了,这只是一个传言,没有多少证据可以佐证,但另一个,却是实打实被证实了的。”

“.—是什么?”

“倒进龙喝的水里。”

“".—!”艾芙娜呼吸一滯,眸子微微收缩。

阿斯让没有给她过多反应的时间,只是缓慢开口,像是在翻抹一段久远的记忆:“你还记得我的第一场角斗吧?就在那场角斗之前,我的剑术导师偷偷塞给我一笔钱。他让我把这笔钱交给一个名叫“葬礼互助会”的组织。”

“凡是交了钱的斗剑奴,不管他最后死的多惨,他都能得到一次完整的葬礼。蒂芙尼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你每个月都交够了钱,可如果哪天你交不起会费了,那就不好意思了,她会像过去一样,把你的骨灰倒进龙的水缸里.我听说龙对人的骨头情有独钟。”

“蒂芙尼我没想到她连你们的钱都要赚。”

“这还算好的。在她之前,我们甚至连谈葬礼的资格都没有。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把会费的门槛降下去。”阿斯让舔了舔乾涩的嘴唇。

“".—要喝水吗?”艾芙娜突然问。

“是有点渴了。”阿斯让说著,刚要去解腰间的水囊,不料影梅已经招来了一颗水珠,用眼神催促其吞下。

艾芙娜低低喷了一声,把之前从水洼里“抓”出来的那颗水珠扔回水里。要向法莉婭告状吗?

她想了想,但没一会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未来我带来的这些猎人牺牲了,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说服你的老师,为他们在蓝莲厅里立一块碑。”

“我完全不能保证她能同意这个请求。她一直都是一个比较死板的人。我建议你降降標准,比如在城外——”

“这一点我不会退让。”

“"..—好吧。”艾芙娜停顿片刻,“往好了想,你只是要求在蓝莲厅立碑,而不是在圣都广场上立碑我的老师不是没可能答应你的请求—”

“圣都广场也不是没有可能。”

“嗯——你贏了。”艾芙娜再度沉默片刻,“我得提醒你,想在圣都广场上搞事,不懂艺术可不行,万一丑到了圣都的市民,他们不介意把你辛辛苦苦修好的纪念碑砸个稀巴烂。”

“很遗憾,我不是很懂艺术。”

“嗯哼,我倒是有个想法。不过我不准备把它告诉你。比起这些所谓的“猎人』,果然还是我的老师,才更配得上它。当然了,如果你愿意付出一点小报酬,那我也不介意把我的想法稍微透露给你听听。”

“什么报酬?”

“暂时还没想好,但你可以先答应我,如何?”

“好,我答应你。”

“这样的条件你都能答应-行吧,那我就稍微说一点。”艾芙娜望著那团焚烧魔女遗骸的火焰,眼神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嗓音低沉而缓慢,却透著某种坚定不移的执念:“我以后准备在圣都广场上修建一座喷泉。灵感来自斯泰西老师击败白龙之王的那场战役。工匠会把斯泰西老师的人像塑得比那头龙更高大一一一脚踏在喷泉的基座上,另一脚踩在白龙王的背脊,把它的头颅斩落。

喷泉的水,就从那被砍下的脖颈喷涌而出。”

她微微仰起下巴,像是在注视那尚未出现的巨像,语气里带著几分近乎狂热的崇敬:“旁边还要立一块石碑,把当年与斯泰西老师並肩作战的魔女们名字,一一刻上去。让所有经过的人都能看见,也让她们的名字永远留在世人眼里。而我,作为斯泰西老师的第一位学生,也必然与有荣焉。”

“要我说,不妨点小钱,额外再立一道碑。”

“嗯?”

阿斯让指了指面前的那团火,“以后还会有很多人牺牲的,你该多立一块碑,把他们的名字也加上去。”

“这里麵包不包括“猎人』?”

“必须的。”

“想法很好,但如果我真这么干了,喷泉也就造不成了,”艾芙娜摇摇头,“你不知道会有多少魔女过来阻挠。”

“..—·那就再立一块无字碑,等我有机会再填。”

“多么危险的发言,你真该庆幸我还没披上紫袍,不然我不会装没听到。你哪怕只说前半句呢?”艾芙娜轻嘆一声,“再立一块无字碑—-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额外加钱,嗯,去拜託法莉婭给我打张欠条就好。”

“她不会答应的,但你放心,我会自己筹钱。”

“哦,我可不要你的钱,法莉婭的欠条不比真金白银有用得多?而且,相信我,只要你去求她,她就一定会为你打欠条的,一定会。”

“说起法莉婭—我答应过她,会在入夜之前赶回去。”阿斯让抬头望了望天。

“晚了,”艾芙娜说,“我们还得等火熄灭,好替这位魔女收敛骨灰。”

“我去带人扎营。梅,你和艾芙娜就先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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