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我只知道我那位老朋友现在焦头烂额,你们把所有的麻烦都推到了她头上。唉,她可真够任劳任怨的,就像我小时候家里那头老耕马。那老马死的时候,只有我为它掉了几滴眼泪。”

“她自找的。”蒂芙尼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同情,“蕾露,你还是多担心下自己吧,看看你死的时候,是为你鼓掌的人多,还是为你流泪的人多。你猜法莉婭会为你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傢伙流泪吗?我猜她会想:啊,这老东西早该死了,现在她的紫袍终于归我了!”

“哦,谁在乎这个。有人愿意为我流泪,在我的葬礼上给我说几句好话,这就够了,

我不奢求更多。”蕾露的眼里突然露出一丝疲惫,她看了看衣架上的紫袍,嘆息道:“这身紫袍披在我的身上,算是它跟错了人·你该这知道我们这批人都是当初赶鸭子上架,

白白捡来的紫袍正因如此,我对沙漠之主的畏惧远远大过海洋,而你呢,蒂芙尼?法莉婭已经因你创製的魔法声名大噪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是有几个蠢货想把我骗到巴迪亚去送死,但我还没蠢到那个地步。”

“好吧,务实的蒂芙尼。那我们还是谈谈你为什么会来金月湾吧。你就不怕你一走,

角斗场就换了主人?”

“我有我的手段,用不著你替我担心。倒是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自然是因为我提前知道了你要来这里。你知道的,我在船业行会里很有些影响力。”

蒂芙尼皱了皱眉,沉默以对。

“別想著报復他们,蒂芙尼,很多元老都要从他们手里分一杯囊,这么做对你没有好处。而且,我只知道你要来,至於你为什么来—-那我可就猜不透了。”

蕾露凝视著蒂芙尼的眼睛,像个准备解谜的孩童,“我猜猜?你是要从法莉婭手里收回河谷地?还是说——”

“继续猜吧,反正我也不会告诉你。”

“啊,那我是该猜你得了爱疮,还是没得?”

“你才像会得那种病的女人。”蒂芙尼感觉自己被严重冒犯了,她的眼神恶毒的可怕。

“嗯哼,”蕾露完全没把她的警告当回事,“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是不是有理由相信,你暂时还没有跟天神教搞到一块儿去?”

“你可以这么认为。”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单纯是为了噁心法莉婭?还是说你是要把任期將尽的卡罗琳阁下绑回圣都?这可不大好。圣都委派的下一位总督,大概率是要同天神教缓和局面的。”

“说得好像卡罗琳那个蠢货有能力扭转局势似的!”

“当初你在法兰以暴制暴的时候,可曾想过你的所作所为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要么让凡人镊服於龙,要么让他们镊服於我们。二者择一。”蒂芙尼的逻辑像铁一样冰冷,“除非我丧心病狂到引龙入室,否则没有別的路可走一一我还没有天真到像斯泰西那个蠢货一样,去为了某些对她自己毫无好处的狗屁理想摇旗吶喊。”

“..—那我不妨告诉你,在那个时期,你口中那个蠢笨的斯泰西,居然也是为你说过半句好话的。她曾说她和你的不幸,都是你那个老师造成的,你能对无辜者心安理得的施加暴行,都是拜她所赐,但另一方面,你愿意替那些遭受迫害的小魔女出头,正证明你的心中尚存良知然而”

“然而什么?”蒂芙尼的语气充满了危险,“然而我逼法莉婭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与养父母?好让她在法莉婭面前扮个严师慈母?”

“不止於此。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蕾露深深一嘆,“你救了很多魔女,却也让很多魔女误入歧途——”

“少在那假悍悍的装好人了,你我不都是那群农民口中嗜財如命、为富不仁的紫袍混蛋吗?也许我们骨子里不是一类人,可我们的所作所为却没有任何不同。”

“所以,到了我这个年纪,本能地就会想要去弥补一些错误。”

出乎蒂芙尼的意料,蕾露竟然主动为她斟了一杯酒。

“不久之前,有一些—没有在圣都那边修习过的魔女找到了我。虽然我听说天神教的那个新任教主主张与圣都和,但他对这些魔女的要求却更加苛刻了一一他要求她们必须为神献身,让她们无路可走。最后她们找到了我,希望能与我一同前往新大陆。”

“是吗?那你可要擦亮眼睛了。据我所知,这些不受圣都管制的野魔女里有不少是和我一样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需要我出手帮你处理掉她们吗?”

“不必,我还没有老眼昏,谁好谁坏,我还能分辨得出来。”

“隨你的便。你想怎样都可以。我们都是身披紫袍的人,你管不住我,我也管不住你。”蒂芙尼有些失去耐心了,“你强行把我请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嗯,就这些。”蕾露耸耸肩,“你又不愿意把你此行的目的告诉我,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知道你没与天神教同流合污就够了好吧,还不太够。但愿你不会另外搞出些乱子来。”

“那你可以放心了。”蒂芙尼站直了身体,像是准备离开,“法兰不是我此行的真正目的地,伊斯巴尼亚才是。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些嚮导。”

那些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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