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让止住步伐,冷冷地盯著她看。艾芙娜尝试拽他,想借著整脚的舞伴將他拉到一边,但她拉不动他。
“生气了?”玛拉嘲弄地笑道。
“这绝不有趣。”
“就是这种眼神,”玛拉忽地激动,“这种不愿顺从,但最后不得不顺从的眼神尤叫我欢喜!我早就受够那些对谁都能媚笑的男人了。要是没有你这种人在,我该如何展现我身为魔女的强大之处呢?”
“可以去屠龙。”
“这是两码事。”玛拉呵呵一笑,“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法莉婭愿意放你过来?你以为你在她心里是什么特別的人吗?她连亲人都能痛下杀手—你在她心里不过是一时的玩物,新鲜感过去后,很快就会腻的。说不定现在就已经腻了。”
艾芙娜赶忙插进两人中间调节,“玛拉,哪怕他贏了,我也不会让他进你的房间。我和法莉婭有过约定,何况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玛拉瞪了瞪眼,不满道:“艾芙娜,我是看在我们曾是朋友的份上——"
“我可以確信,法莉婭对他的新鲜感不仅没有过去,反而愈发上头了,假如你对他做了一些坏事,法莉婭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了解她的脾性,她会向你提出决斗,即便圣都不予批准。”
“我会怕她?”
你会。艾芙娜想。“再有就是,今晚他得陪我。我要藉此机会,向法莉婭结清她欠我的债款。”
“.———是么。”玛拉讶异地看了她一眼,“艾芙娜,你终於不再故作矜持了终於!”
艾芙娜没有回话,站在她身后阿斯让逐渐看不懂事情的走向。
玛拉继续说道:“艾芙娜,以前我老有种感觉觉得你和我们格格不入。
明明你很努力地想要融入我们,可我却觉得,你只是在做一些表明功夫敷衍我们.你打心眼里厌恶我们的做派,瞧不起我们的为人你更想像你那迁腐的老师一般,故作高洁,高高在上。”
“—”艾芙娜仍然沉默。
“但现在看来,这只是那个老东西对你施予的一种桔罢了——”玛拉忽地凑到艾芙娜身边耳语:“禁慾?禁慾有什么好的!我们是强大的魔女,我们理应得到我们想要得到的一切,不论是金钱,还是其他的某些东西。好好享受吧,艾芙娜,享受今夜的美。你愿意放下身段,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很高兴,非常高兴。既然如此,我就不再深究某些不宜摆上檯面的东西了,毕竟我们同为披著镶金法袍的大魔女,不是那些黑袍魔女的传话筒,不是么?”
“是啊。”艾芙娜乾巴巴地回答道。
“需要我来指导你吗?”
艾芙娜浑身一抖,“不——不用.——·
“我会抽空过来的。”玛拉自顾自道。
阿斯让看了看艾芙娜的脖颈,那里一片煞白。
“今晚过后,我们又可以做朋友了,艾芙娜,”玛拉继续在艾芙娜耳边低语,“我很期待,期待日后你能来参加我开办的茶会,我的茶会永远为你开大门。”
“目前来看,我们以后都会忙上一段时间。”艾芙娜微微侧起脸。
“没关係,我们还很年轻,有的是机会享乐。”
“..—”艾芙娜耻辱地闭上眼晴。
“好好干,斗剑奴,”玛拉轻声叮嘱,“这样的机会何其稀少,却偏偏让你遇上了两次。”
阿斯让能说什么?这些魔女能下头得让他生不起气,多少也是种本事。
艾芙娜低声请求:“在那之前,让我和他跳支舞。”
“啊,去吧。”玛拉点点头,“我能理解,你需要一些心理准备。”
“没错,我的確需要一些准备。”
艾芙娜飞一般地拽起阿斯让的双手,带他一路转圈,从虎视耽耽地金髮魔女身边逃开,待到两人都有些眩晕时,她才慢慢放缓步伐,如释重负地长长嘆了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阿斯让喘息未定,满腹疑惑。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中透著隱隱的不安,“除了你之前向我和法莉婭提到的走私贸易,你是不是还有別的把柄落在她手里了?”
艾芙娜的表情瞬间僵住了,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下来。她低下头,仿佛那些隱藏在心中的秘密终於再也无法掩藏,沉默片刻后,她带著几分窘迫开口:“..-我给了一些粮商开了后门,让他们可以在金月湾靠港停泊,將粮草运送到內地的溪木郡。”
阿斯让微微一愣,还未完全理解其中的复杂性,便听艾芙娜继续低声解释道:“溪木郡处於法兰腹地-那座城市如果想要得到粮食补给,那些粮商中途肯定会和天神教產生联繫但我別无选择那座城市是我的故乡。我在那里出生,在那里长大,那座城市曾是我的一切也是在那里,我成为了魔女更重要的是,我的父母仍在那座城市里生活,所以我我不能让飢饿笼罩那座城市,绝对不能。”
“这么说,她真正想要做文章的是这件事。”
“她对我意见很大,”艾芙娜的语气中透著一丝苦涩,“至於原因,你刚刚已经听过一遍了。”
“她的行为非常符合我对魔女的刻板印象,”阿斯让说,“自大的同时,又极度自卑与敏感。”
隨后,他们沉默地望著彼此,阿斯让很想问问艾芙娜,今天晚上她究竟想要怎么办?可当他看见艾芙娜的额头上冒出窘迫的冷汗时,他又迟迟无法开口,只好將这个问题放到一边,视若不见。
但显然,这是一个绕不开的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音乐夏然而止,舞会走向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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