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声,“龙王怎么办?新的千禧年也快来了,几十年后的生物危机,又要如何应对呢?法莉婭,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为了素不相识的人挺身而出。原谅我,我感觉这不像你的作风。”
你被那个斗剑奴改变了吗?
“阿斯让说.”
果然啊。
“阿斯让说,我能在孩子们身上治癒儿时的自己,”法莉婭短暂停顿了下,“我保护不了年幼的我,但我可以保护同样年幼的小魔女。”
她曾仰慕过蒂芙尼。当蒂芙尼向她施以援手时,她便在心中埋下了同样的愿望,而当蒂芙尼把她拖入黑暗后,她遇到了斯泰西、艾芙娜,也遇到了阿斯让。阿斯让唤醒了这颗小小的种子,儘管那时他並不知道,看台上有个名叫法莉婭的小魔女,正呆呆地望著他呢。
“这很难。”
“难不倒我。”
艾芙娜晓得,法莉婭是个爱逞强的孩子,她责怪阿斯让,怪他把法莉婭拖进圣都的泥潭里,可她想怪又怪不起来。因为她的老师,叫斯泰西。
老师的紫袍比其他紫袍更为沉重,那多出的重量,是魔女们意欲捨弃的责任。
艾芙娜自嘲一笑,“我要怎么帮你?”
“解决完绿龙和天神教这两大难题,我们就会追隨蕾露的步伐,去新大陆落脚,”法莉婭边说边想,“那时候你大概率成法兰总督了吧?想办法瞒天过海、暗度陈仓,多送点物资和魔女过来。”
“很难办好,”艾芙娜说,“可谁让你是我的好师妹呢?你也只有我能依靠啦。”
“答应得真快———”法莉婭微微皱眉,疑虑道:“你不会隔天就出卖我,向元老们告密吧?”
“怎么会?我俩有同一个老师。”
“是吗?你以前又不是没背叛过我。”法莉婭紧扣艾芙娜年少时的过错,下意识地规训她。
“我那时才几岁?叛逆期罢了,”艾芙娜嘆道,“別放在心上啦,我会尽力弥补你的。”
“那是最好.不过我还是要说,我对你仍然抱有一丝怀疑,真的信不过你。”法莉婭得寸进尺。
“你想怎样?向依莲尼亚看齐,叫你的好奴隶夺走我的贞洁,以作抵押?”
法莉婭很想骂一个“滚”字。要是当看艾芙娜的面,再被阿斯让摁在床上背《言》,那她可就威严扫地了,而且这个艾芙娜,是个极爱抢她玩具的危险傢伙,脸蛋和身材也很危险.
但问题来了,她对艾芙娜骂过几个“滚”字了?艾芙娜有过收敛不啦?
次次都要拿阿斯让逗她!
法莉婭眯了眯眼,拖长语音:“是~呢!你就等著吧,会有那么一天的,毕竟,这是你向我赎罪的唯一方式。”
“.——你认真的?”艾芙娜快速眨了眨眼,瞳孔猛地收缩了下。
她怕了,“我当然是认真的,非常认真,认真至极,难不成你以为我会骗你吗?”法莉婭心中冷笑。
“然后一到晚上,就哦哦啊啊不停叫?算了吧。”
骂谁呢?!
“提起这个,別怪我没提醒你,法莉婭,现在不知有多少眼睛盯著你呢,晚上要耐得住寂—·呵呵,別用那种眼神瞪我。记得封好门窗,別让那些梦魔乘隙而入。”
“过两天我就搬去河畔庄园住。”
“见鬼,你不怕天神教袭击你?”
我有阿斯让守看,法莉婭想,,“那儿有不少精灵,而且天神教最近也消停了不少,不是吗?”
不久之前,天神教曾对法兰西南部的各大城市发起袭击,金月湾亦不例外。教团势力扎根於穷困与蒙昧的乡村,广大乡民对城市与魔女的仇恨溢於言表,可他们太过瘦弱,承受不起天神之血的负面反噬,最终倒在了魔女的魔法,与城市的高墙之下。
而今他们继续在乡村蛰伏起来,在绿龙造成的混乱局面中积蓄力量,
两日过后,河谷地最大的“包租公”和“包租婆”驾临了他们並不忠实的河谷地。诚然,河谷地有著月河这一优渥的灌溉水源,土地肥沃喜人,但是,再怎么肥沃的土地,依然需要人来耕种、人来护理,才能收穫金色的麦穗。
那些上好的农田,都被贵族们圈定占领,並用各种苛刻的契约文书,將农奴束缚其上。小型宫殿似的庄园宅邸,一栋比一栋高大、华美,与周围萧索的茅草屋形成鲜明对比。因为龙害的缘故,农奴不再圈养中大型的家禽,
从贵族手里抢占的牛、羊、猪等牲畜,都被他们宰杀醃製,藏进隱秘的地窖里。
当阿斯让委託精灵前往各乡各村,召来民意代表,宣布从今天开始,只施行圣都原定的五成旧税制时,家家弹指庆祝,拿出家里珍藏的醃肉,献给这位新来的善主。
但这只是开始,阿斯让决定迈开双腿,去河谷地的村社之间,实地考察一番。依莲尼亚加入进来,她想扩大猎团规模,徵召新人。菲奥娜不知出於何种考虑,竟也跟了过来。法莉婭呢?她不愿与口中的贱民打交道,情愿窝在庄园內,教两个小魔女,还有她未来的女僕长苏西识文认字。她还怕梅偷跑,不让梅跟过去。但当阿斯让前脚踏出家门时,她立马改了主意,火急火燎地拉开窗户,从楼顶一跃而下,慢慢落在阿斯让面前,叉腰挡道。
“我们也要去!”莉莉兴奋地趴在窗户上,双手紧紧抓住窗台,眼晴亮得像星星一般。
梅一把抓住莉莉的衣领,毫不费力地將她从窗台上拉了回来,带领三小只快步下楼。整栋宅邸都能听见她洪亮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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