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唇瓣不自觉的颤动著,心思早被这些內容搅动的慌乱不止,根本没听清他们说的其他话。
拉著江月说了几句,见她脸色实在不好看,这才匆匆离开。
院子里各屋的烛火一盏盏熄灭,江月打了个寒颤,心里各种念头几乎要將她吞没。
不是不知道他在朝中被人盯著,就怕这时候会有趁机伤人的事。
心里盘算著这几日外头守著的人替换班的时间,
突然勇气一股衝动,避开值夜的人一股脑的衝出院子,等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谢云霆的门前。
还是那样孤寂的院子,正屋里烛火还亮著显然还没睡。
江月捂著狂跳的胸口暗暗道,她就进去確认一下。
可抬起手,敲门的动作却踌躇著始终落不下。
咬紧了牙转身就想逃,却径直撞向一堵肉墙。
是看守她的內侍头领。
“呃……”她尷尬地挠了挠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这么晚出现在这。
內侍的脸还真是非一般的黝黑,配上阴沉的面色更是陈的像灌了二十年的酱油,甚至还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气。
江月拿出身上所有的首饰递过去:“求您,让我远远看一眼。”江月咽了咽口水,识相地欠身,“要不我还是下次……”
“悄悄的。”
漠然地瞥了她一眼,抱著水盆径直开了门。
让江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敢做声,低著头,亦步亦趋地跟著进屋。
將萧云笙原本就虚掩的衣物被扯开,小麦上的胸膛上包扎的伤口明显並不细心,绷带都已崩开,黑乎乎的伤口隨时都会重新崩裂,露出森森白骨。
他伤的这么重,太医竟然没来医治。
惊呼了一声,江月想起拿过来的药转身去拿。
可还没挨著那药瓶,一只手更快的拂了一把,细长的瓶子被打歪顺著桌子滚落,跌成一地的碎片。
“你怎么!”
“不许用。”萧云笙半闭著眼睛,阴惻惻的威胁:“不然就把你推到外面,让所以人看著你被我欺负。”
江月气极了,就没见过这么可恶的人,她就不该管这个坏人。
可看到萧云笙眼里的抗拒,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就是这个眼神,方才在大少爷房门口一闪而过的就是这个表情。
与其说是抗拒,不如说是,受伤。
江月回过神,快步过去果然看到打开的药箱,见里面纱布各种药品都有,便提到桌子前,目光看向屋外。
方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都没见这院子里有人来,实在是古怪。
可看著还在流血的狰狞的伤洞,江月犹豫了一瞬,找出伤药小心翼翼的撒在上面。
指尖时不时触碰到他的胸膛,入手滚烫,江月轻颤著屏住呼吸,生怕撕扯到伤口,可眼角却已然落在了其他处。
江月目光怔楞的盯著险些忘了自己要来做什么。
“姑娘还是快些吧,不然被人发现了,我也落不著好。”
江月抿唇,把怀里的药瓶尽数倒在桌子上,数量之多让那內侍都不由得多看一眼。
绿绿的瓶子,外伤內服应有尽有,他眼尖看的清,若是没看错,还有两瓶桂油。
江月不免带著些气恼:“將军还是快些醒来吧,別可惜了这么好的药。”
这些有太子妃给的,也有之前攒的,还有之前他从宫里拿出来那瓶子消淤活血的,虽然她不认识,可光那瓶子就尽显名贵。
只再好的药,也挡不住这人不要命的心思。
何必让自己受罪。
刚用纱布缠好伤口,正费力的打著结,想到萧云笙被人轻视她心里莫名跟著发酸,吸了吸鼻子站起身。
一回头,刚才带路的內侍不见,还未去找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江月急忙藏在帘帐后面。
人还没进来,身上薰香的幽幽变传来。
傅蓉……
她也来了。
听说今日老太君拜佛祝祷,傅蓉该陪著的。
不同於她来时打点各处找了人才找了一个內侍带她进来,傅蓉前呼后拥,只门口站著的就四个宫奴。
显然限制人探病,只限制她,可將军躺了这些日子,傅蓉还是第一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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